他正侧着脸，鬓发轻悬，偶有几缕斜残映，折左耳上的黑耀石坠，便在明暗汇的影里，结了小小星汉。

“杨大人都已死了，如今你却什么都不说，光叫我们回去什么都不等着，这难就是你们北洲的待客之理吗？”东洲使团忽然爆一声昂异议。

宴玦没说话，只偏看向朱砂，轻微弯了脊背，抱拳：“还请殿担待。”

他定定神，上前一步，直言开：“我需要你帮忙。”

宴玦偏过脸，看见了还立在原地的重尘缨：迎着窗外投来的泛白日光，低琢磨着杨凌的尸。

“放心，有我在”玄南彦没了往日的嬉笑模样，也附在宴玦耳边低语，“东洲不好应付，你好歹也什么表示表示”

哪怕只是草草收拾了一，却足以郎艳青松。

“理解。”朱砂笑笑，也一抱拳，转便跟着玄南彦离开了。

重尘缨转过脸，听到了这句意料之中的话，他微微眯起睛，盛了诡计得逞的邪笑：“宴将军现在又肯相信我了？”

肃目而视，唯有负责接待的吏尚书柳文尚哆哆嗦嗦，还有随行而来的东洲使团哀声哭嚎。

那刺耳的嗓音落在耳朵里，宴玦连也没掀一，只朝人群中的柳文尚招了招手。待柳大人抹着汗快步跑近了，便凑在耳边低声开：“柳大人，这是你该解决的事”

宴玦却像没听见似的，拍拍柳文尚的肩膀，轻轻一推，把人行赶走了。接着，又侧过朝玄南彦嘱咐：“朱砂那边你亲自守，正式重铸封印之前，不得离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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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很搭，宴玦忽然想到。

片刻，他微仰起，沉声令：“今日之事宴某必会给各位一个代，还请各位先行回屋，玄甲卫会加派人手，保证诸位安全。”

柳文尚如捣蒜，回看看叽叽喳喳的使团，又看看冷脸指挥的宴玦，慌忙应声接了。可他依然不放心，手指拢在袖里搓个不停，语气颇为担忧：“将军真不需要帮助吗，柳某自知心怯，不得蛮力活儿，但也愿尽绵薄之力”

宴玦愣了半秒钟。

尤其是纵到几乎能叫人陷去的漆黑发，落在背后起微微的卷翘，一圈又一圈，一层叠一层。

本以为杨凌之死定是妖族为阻止封印所为，可如今看来却万不止如此宴玦半敛着思忖着，这事儿牵连甚广，为保万一，知的人得越少越好

行事之快，众人皆散，不过转瞬。

在晨辉之，显得更为幽邃，甚至有些古怪：没有艳芒照耀应有的橙亮反光，让人觉常年行于荫蔽，鲜少暴在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