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莫名张。

她其实不是很清楚裴相和是不是真的在妄自菲薄，但据说太监前挨得那一刀非常重。

一些命轻的，不过就死了。

或许，他在这方面是的。

因而，姜娩不会去揭人伤疤，只把药递给他。

“有些理掌印比我懂。但我认为，我们的会保护我们，作为被保护的一方，我们也应该学会保护自己的。”

自厌

裴相和接过她递来的药。

居位数年，倒是鲜少有人敢如此同他讲话。

姜娩的这理论，在他听来也觉新鲜。

偏生细细一品，竟也能咂摸几分理来。

他也注意到，比起自称“本”，小皇后显然在自称“我”的时候更自然。

想到她为了避淋雨倒在地上的一幕，裴相和将药瓶拿在掌心握住，目光在她还有些憔悴的面上扫过，半讥讽半轻笑地开：“娘娘是希望才像娘娘一样惜吗？”

姜娩噎住：“……”

不用多问，她直觉他指的就是她故意淋雨一事。

她张嘴辩解：“这不一样。”

裴相和：“有何不同？”

姜娩态度执着，一副必须要把此事说清楚的架势：“掌印跟我不一样。掌印位权重，里人人敬畏，乾庆殿皇上摔茶盏一事，便是掌印躲开了皇上也不会追究。但我淋雨，是因为我别无选择。再有，这两者的意义也不同。掌印是不惜自己的，而我是被迫只能伤害自己的。”

重活一世的姜娩很惜命，也惜自己的。

如果有的选择，她绝不会想淋雨这样的笨法避。

这是她自保的手段。

同样也是她估算过对自损失最小的办法。

“娘娘说的对。”裴相和望着她，嘴角的弧度依旧，却将她给的药又放回到她边：“才确实没那么惜自己的，因而这伤，才懒得用药。”

一罢了。

死不了人。

他又：“不过一残破之躯，有什么值得惜的。”

姜娩惊讶。

她从他的语气里听了一自我厌恶的绪。

她确认自己没听错。

老实说，比起之前总是把话说得滴不漏的裴相和，她反而觉得这样近乎自厌的裴相和才算是了一真实的绪。

前的裴相和，跟她之前接过的几回不同。

想来是被夺权一事令他心生消极，他才会在她面前这样像是被困在笼里受伤的小兽的一面。

说起来，也是她的话，令裴相和的境更糟。

姜娩满怀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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