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晃过神，忽的有些好奇：“和离后，你还会娶新的太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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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很认真，很郑重, 像是……真的在悔悟。

【78】

到来，玩火者，终将自焚。

他这是在……宽她？

可真稀奇。

是以当初裴琏说帮她找郎，那样荒唐的话, 她傻乎乎的竟也信了。

阿娘和皇后娘娘在聊什么呢，竟说了这么久。

“还请殿恕我愚钝, 我分不清你这些话是不是又在诳我。”

明婳将一杯茶饮尽，见外仍是静悄悄的，有度日如年的煎熬。

明婳微怔，一些记忆涌上脑海，她握着杯盏的手指拢了拢，垂帘：“你坐吧。”

难怪裴琏一直拿她当个无足轻重的傻看, 在他里, 可不就是傻得冒泡嘛。

裴琏：“嗯，耍赖是小狗。”

厅响起男人平静的嗓音：“母后不是那等偏私之人。”

裴琏没说话，重新回到圈椅坐。

裴琏却沉默了许久，才：“孤不会再娶妻。”

一如初见时，无怨、无悔、也无恨。

明婳觉着她实在不是个聪明的人，不能像辈们那样有一双看透人心的利——

就好似对和离这件事，毫不在乎。

果然，他其实也没多喜她吧。

几乎一问，她就后悔了。

事实上，她待人接总是先为主的觉得对方是好人, 意识选择信赖。

眶冷不丁地有些发, 但她还是扬起个笑脸：“老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当你这是夫妻缘尽其言也真, 你的赔罪我受了, 但原谅你……”

一潭明净清般，清清楚楚映照他的薄、倨傲、自负、虚伪。

唉，早知就不该答应裴琏来偏厅坐着的，逛园虽然晒得慌，但好歹能看看，总比现坐着。

明婳心松气，又后知后觉升起一阵难言的怅惘，只面上还笑着：“君一言，驷难追，我听得很清楚了，你可不许耍赖了。”

是真的吗, 还是临了了, 还想再哄骗她一回？

裴琏眸光微动，再看面前的小娘，她皙白脸庞一片坦然诚挚，琉璃般的乌眸也澄澈泛光——

是他错了。

“嗐, 你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 我其实也不敢生你的气。这样吧, 待你我和离, 咱们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不记恨你过去一载的轻慢冷淡, 你也别记恨我的执意和离，害你背了个鳏夫之名，从此你当你的贤明太，我当我的闲云野鹤，咱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如何？”

稍顿，他看着她的睛：“但会纳妃妾。”

他答应了。

“不必担心。”

厅里又重新静了来，唯有透过窗棂的光影在慢慢偏移。

明婳错愕，偏看向那沉眸端坐的男人。

明婳一时怔住。

错的离谱。

【78】

“裴琏知悔，伏望娘见谅。”

又问了句傻话。

他可是太，大渊朝唯一的皇，他裴家可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

至于这会儿，他这致歉是真心还是假意……

虽然先前裴琏也与她赔过罪, 可这一次，好似不大一样。

“为何这般看孤？”裴琏问。

哪怕明婳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却还是忍不住去想，裴琏为何能如此淡定？

裴琏缓缓直起腰，沉声：“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明婳抿抿, 一双清凌凌的乌眸望向面前的男人，直白而坦诚：“不过那也不重要了，反正……都要分开啦。”

他自负明，觉着世上一切尽在掌控，包括人心。

或许方才赔罪，也是为着好聚好散，叫她少些怨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回对她父亲也有个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