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形猛地一僵。

戌正时分，第三夜的郎才姗姗来迟。

“好了。”明婳。

经过前两日，这一趟程她已经很熟了。

在男人起时，她吩咐：“你替我解了枕巾吧。”

明婳支颐听着，一副认真又不太认真的模样。

酒肆？沽酒郎？卖唱郎？还是……经验丰富的面首？

不多时，男人便取来枕巾，替她蒙上。

话音落，青凤似是一怔，而后，“某就当夫人在夸某。”

她黛眉轻挑，望着他，语气透着一丝蛮的颐指气使：“你取枕巾替我蒙吧，我知你们的规矩，不会偷看的。”

明婳轻动，手指离开颌的位置，又重新摸向他的眉骨与鼻梁。

明婳着，又抬手示意：“你坐吧，先与我说说你的世来历，再与我说说你是如何被寻来的。”

到东，便被他的太妃堵了个正着：“殿，我今晚还想翻牌。”

裴琏：“………”

明婳心底的好奇一时间远远胜过了前两夜。

“没什么。”

明婳：“张倒是不张，就是有……不大适应。”

待男人全说完，她才抬起脸，正看向他：“你把面摘了，让我摸摸你的脸可好？”

明婳摸了摸鼻尖，：“还是第一次接到你这样的男。”

青凤：“某这样的男是怎样的男？”

了颗痣？

意识想推开，又生生止住，只绷着面庞，嗓音温柔：“夫人这是作甚？”

面后的男人神微顿。

明婳丈量着那腰抱起来的觉，当真是熟悉极了。

这熟稔的吩咐，仿佛场老手。

“青凤拜见夫人，夫人金安。”

想去抠，男人：“夫人手留，是痣，并非上火起的痘疮，抠不得。”

但看着她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裴琏抬手了眉心，：“知了。”

而青凤也依着吩咐，缓缓来。

“安、安……你也安。”

明婳：“还好吧，反正你也不是我摸过的第一个郎，摸一个也是摸，摸一双也是摸。”

明婳心：一看就不是良家。

待到他行至前，握着一柄洒金折扇与明婳行礼，那温柔似的嗓音简直如电涌过，激得明婳浑都战栗。

不意外，来人仍旧着银面，也不知是那慵懒披散于后的发辫，亦或是那一艳丽妖异的绯红毂衫太过宽松飘逸，他形更为清瘦修，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也透着一阵靡艳轻浮。

“夸，绝对是在夸。”

他重新走到明婳前，刚抬起双手，忽的腰间被一双柔手臂抱住。

明婳后背竖起的寒还没消退，一双乌眸滴溜溜看向面前的男人，心这要是裴琏，那他可当真是了血本，豁去了。

于是这一夜，明婳终于翻到了最后一块牌——「酒肆」。

明婳一摸着，当摸到男人颌的微微凸起，不禁蹙眉。

她白日里倒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他陪她折腾到半夜，还得早起上朝。

又摘面，带着她的手去摸脸。

明婳嘴上：“咳，看上去……很独特，很有女人缘？”

第一次是羞赧局促，第二次略微羞赧，这一回已是底气十足，坦坦。

似是有些讶异，静了一息，那人才：“是。”

面后的男人薄轻扯，不过两日，她还真是步神速。

两指尖稍一丈量，心已有了八成把握。

青凤：“为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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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戏台是他搭的，戏是他演的，总得继续演去。

窗外那明月已近臻圆。

这唤作青凤的绯衣男人直起，看向她，“夫人很张？”

方才还温柔缱绻的神霎时凌厉起来，他：“夫人这般主动，倒是叫某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