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静啊，周围没人，也没任何声息，细雨渗着薄雾，各弥散，五个人，上藏在这树上，讨论着可怕的事，像坐一条孤零零、不知何时会翻的船。

她声音压得很低：“所以，那‘骨樊笼’说，确实是骗人的？它诋毁女娲，因为女娲把它火灭。它让人养石，宣扬什么‘脱此樊笼’，其实是它要脱樊笼？它要……人的，为它所用？”

大灯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倒凉气，喃喃说了句：“好啊。”

神推了推镜，说：“我不这么认为。”

哈？大灯无语，说了这么半天，他费了那么多劲才勉理解了，你怎么还“不这么认为”呢？

神说：“我不认为它的目的是要夺舍、霸占人的。你们，所有人，都犯了一个错误。太看自己、把自己想得太值钱了，你以为，它们那么稀罕你的吗？不是的，它们很嫌弃。”

说着，他抬起胳膊，了肘上的：“‘骨樊笼’之说就是它们搞来的不是吗？这这么脆弱……”

他指陈琮：“被打了就鼻青脸……”

陈琮想说：那是一打五！

神没给他机会，又指肖芥：“伤了就行动不便，搞不好又发烧，更加拖累。”

肖芥昂起，又找不到词来反驳，只好不不愿地“哼”了一声。

“说明它们发自心，就是嫌弃、看不上的，有时候，我们自己都会嫌弃好吗。那些恐怖故事里，夺舍一般发生在人与人之间，同类之间，人要找替、替死鬼。但第一批人，跟我们完全不是同类啊，你要从它的角度发，去思考问题。”

他说到兴奋，睛发亮：“首先，它是土成，土的，我们是骨，血之躯；其次，它们吃土，吃土哎！我们吃什么，饭；第三，它们是有生无死，我们是有生有死。这么一比较，我们在它们面前，就跟蝼蚁似的，你要是它，会心积虑，去谋求蝼蚁的？”

肖芥觉得自己又要被说服了：“那它们想什么呢？”

“从它们的角度发啊，那老还说什么来着？”

肖芥仔细回想：“还说……背井离乡，躯壳是人的第一故乡……”

陈琮突发奇想：“还是要躯壳呗，看不起我们的，想要自己的，躯壳是第一故乡，它们想……回家？”

神愣了半晌，如被醒：“对！是个角度！要自己的躯壳，那就得从它们自己的去想。”

它们的是什么样的？

土成，土的，吃土，有生无死，好有生命力的啊，最后是火灭，火灭……

神嘴里反复念叨着，总觉得这描述像极了什么东西……

他心一震，差没站住：“息壤！”

众人面面相觑。

息壤，大禹治里那个息壤？

神激动地声音都发颤了：“你们想想，是不是？息壤本质上是一土，土成，又吃土，拿土补充自己。为什么有生无死，因为息壤这个东西，就是代表了生发之力，人会死，不就是因为老迈、气力衰歇吗？息壤本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更重要的是，火灭！息壤用来治，它不怕，但一降一，它是怕火的！所以灭它们要用火灭，用灭不用！也就是说，五石很可能是息壤被毁损、烧炼之后，残存、剩的分！”

神兴奋地手舞足蹈。

一步推想，难怪石里还有生命，破船还有三斤钉，就算息壤被烧毁了，它总还保留有残存的活吧？难怪人养石之后，石梦会神焕发、会觉得“补到了”，会不会是因为，也是得益于息壤？

简直了，今儿的推理如此顺畅、如有神助，他都想给自己鼓掌三声了。

就在这时，肖芥的一句话，仿佛一瓢冷，把他涨的浇去不少。

“但是，它们哪像人啊？它们在石里，不都是动的样吗，从来也没有人形。”

神原本以为, 这推导顺畅非常、必将一顺到底，哪知生生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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