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天撞见了你。”周生熠残酷地指这一事实，“或许他还能熬过这个冬天的。”

“不，不是的……”

霍也摇着，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周生熠无视他的颤抖，继续：“就算没有你的存在，他也可能会在某一天枯萎，但如果不是你加速了他的死亡，或许他还有得救。”

“除了病痛，他的死，你是帮凶。”

霍也那天很晚才到家，甩掉了周生熠，却甩不掉周生熠那些镂心刻骨的话。

楼里，三四层的灯泡早被烧坏了，没人来修，只能摸着黑走。习惯了黑暗的霍也居然第一次看不清脚，好几次险些扑在台阶上。

空气中弥漫着有一淡淡的烟味儿，他很熟悉这个味，是他常的那款荷，但自从决定戒烟后霍也已经没很久了。

闻着淡的程度，应该是刚刚才掐掉的。

霍也被勾起一瘾来，快步走上楼，避免忍不住导致戒烟失败，更不敢想太多。

最近现幻觉的次数渐频繁了，他经常恍惚以为自己被人跟踪，可是一回又什么都没有；总是听到一些莫名的动静，比如在他写作业的时候，楼传来几声像是呛到的咳嗽。

霍也拉开窗帘望去，正对着他房间方有一棵大榕树，月光树影婆娑，无声寂静里似有什么在暗涌动，但看不到更多了。

犹如惊弓之鸟，一不大的动静也能引得他心律失常，药量每天要吃一大把才能稳定。

不过好在幸运的是，近来追债的人消停了不少，可能又临近新的一年节，降临苦难的上天也有恻隐之心，让他过了一段安生日。

这一次冷战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久，几乎持续了整整两个月，却都没有要和好的迹象。

两个人不发话，大家也不敢多劝。

考前的最后一个寒假，给学生们休息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才放了十几天就有成堆卷要，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掰成两半儿用。

偶尔还会遇上周生熠，但霍也大多数不肯再搭理他，但凡一碰面说起话来，基本是霍也单方面冷声骂他，叫他让开，或者远一。

周生熠总得不到半句好话，却听他骂自己也觉得很痛快似的，并乐此不疲。

当暗面已经揭开，不必继续躲藏，林愈死后他就破罐破摔，为了让自己的罪过显得不那么大，于是把所有的错怪到了霍也上。

霍也时常认为可怜的是他。

那么渴望，却把恨给了唯一他的人。

节后返校的二月初，某节课上，霍也突然急胃炎发作，因为这痛他曾在无数夜反复品尝，也常独自一个人去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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