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快，手又不自觉在抖了，霍也把手背到后去，像个错了事的孩不知所措。

“——对不起。”

沈御想听的那些真心话，霍也永远也不可能告诉他。习惯了踽踽独行的人，自己的苦自己吃，自己家的债当然只能自己还，告诉他简直像在卖惨，霍也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

可这一次，他觉到痛。

也听得来。

这一张在a班本拿不手的卷，已经是他每天晚上兼职还债，解决完霍立军留的一大堆麻烦，才能坐来写作业、复习，努力到差不多凌晨三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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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这个词霍也听过很多次，却没想到有一天会从沈御嘴里说来，有些脑发懵。

宋建兰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受了委屈后第一时间不是寻求帮助，而是像刺猬一样偷偷藏起来舐伤，以为这样掩耳盗铃，就不会被她的孩们发现，更不会担心。

上次数学老师这么说，他还嘴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霍也除了这三个字已经毫无办法，他真的尽力了。

因为是在意的人，就像霍也知沈御最不想听到的“对不起”这三个字，沈御其实也有隐约意识，“堕落”这个词对他来说有多伤人。

他在嘛？霍也神空茫，呆呆望着那张被批得一无是的卷，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但他们偏偏就是说了。

不但没有看到效果，却反倒得来这么一张满江红的卷，就是脾气再再好的人，也不能平静面对，何况沈御寄托了他那么多期望。

“我不知你最近是怎么了，你也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你钓着我，又不肯给我，这些我都忍了。”他失望透地指责着，“既然约定好了要一起考北京，你为什么还自甘堕落呢！”

在所有人里，最害怕霍也考不上的，不是霍也自己，也不是霍也的妈妈，是沈御啊。

他也知沈御为什么这样不平静。

毕竟任谁在耗费了自己的时间，亲力亲为去给一个差生错题本，把每一张卷都整理收订，从万千题库里找到合适的类似题型供他练习巩固，并据他的况，了表格来定制准严格到每一分钟的学习计划之后。

沈御一听这三个字，更来气了，本来就对霍也前些天说“我们没在谈恋”还有一肚怨念，现在更是不择言：“你总是这样，总是在说对不起，你到底对得起谁？”

因为这一年来抑郁复发，甚至比初三那年在网戒私立上学还要严重，躯化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极可怕的，他的忘越来越大，脑像生了锈一样，在考试时尤其到恐慌。

那些字一个个拆开都懂，组合到一块儿就看不明白了，在霍也里，数字也成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