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又说：“来帮家里买菜啊。”

霍也“嗯”了一声。

“真懂事儿，我女儿也十八九了，还没帮我买过菜呢。天天就躺家里睡大觉。”阿姨边说边瞧着霍也，越瞧越喜，总觉这孩上有跟别家男孩儿不一样的、非常特别的味。

——脑里突然叮铃一响，对了，就是往贤惠、顾家那边靠的，适合过日的。这么好一孩，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于是阿姨支棱起来赶问：“哎，有女朋友了吗？”

霍也闻言转看向她。

好歹这小半辈也不是白活的，霍也能听不来这是想牵线么。他模样生得好，格也不躁，打小就很多人想预他，但后来了解之后知他家境不好，又上反推脱着拒了。

人冷，世间百态，霍也见得太多也太麻木了，但他只是笑着摇了摇。

霍也朝她招了手，阿姨以为他不好意思当众说，便凑过来听。谁知霍也倾过，压低声音，跟她说：“——阿姨，我喜男的。”

刁蛮公主

拎起打包好的鱼，霍也往走前还回笑着礼貌别：“阿姨再见，先走了。”

阿姨像一座石雕立在那里，肢僵地机械式冲他挥挥手，有世界观轰然崩塌了般的觉，一连“哦”了几声，最后惊呼：“哈？！”

霍也买好菜回到半城留芳，房里正发一些奇怪的声响，原来是老太太在打扫小孙孙的卧室，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一个杯。

“别动。”霍也攥住老太太的手腕，制止了她想要弯腰捡碎玻璃片的行为。

人上了年纪，尤其是到了晚年，就会以可怕的速度衰老消瘦，像个被岁月了气的球，形态瘪，皱的。老太太的手腕宛若半截枯枝，这样攥着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这让霍也想到自己的外婆，他外婆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霍也垂，一儿力都没敢使，将老太太拉起来。

霍也温声说：“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哎，哎好。我刚刚手啦，哈哈。”老太太收回手搓了搓衣角，解释：“这是我小孙孙的房间，他今晚要搬回来，我就想给他净了换床新被单……没故意折腾人。”

霍也瞥了床上洁白整齐的被单，并没看有哪儿不净来。老太太见了，忙说：“家里这卧室没人睡，专门给他留的，一两个月换一次，就怕他随时要回来。他净，说什么有那个洁癖，让来之前再换一床，打扫一。”

净，洁癖，脾气还大，从小就被惯着没吃过什么苦，听起来真的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在里挑骨的刁蛮公主。

这些形容词的结合倒是让霍也想起了最近遇到的某个人，似乎每个词都能与他相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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