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沉时安是在新闻上看到她卸任的消息。

&esp;&esp;无预告、无采访，只有一句公告。

&esp;&esp;「欧氏集团发布公告：欧丽华女士将卸任董事一职，转任集团战略委员会顾问，继续关注本港重大城市发展项目。」

&esp;&esp;他看了一，把显示关掉，起走书房。

&esp;&esp;几秒后，他又折返，心里算了算时差，拿起听筒拨了个号码。

&esp;&esp;电话响了叁声接起。

&esp;&esp;“喂？”

&esp;&esp;沉纪雯的声音有些低，像是刚洗完澡，风声带着窗来的气。

&esp;&esp;“是我，沉时安。”他说。

&esp;&esp;她问：“怎么了？”

&esp;&esp;“看到新闻。”他没说哪个，“想听听你那边怎么样。”

&esp;&esp;她沉默了一秒，笑了笑：“还好。比想象中平静。”

&esp;&esp;“你现在在哪？”

&esp;&esp;“还是这边的宿舍，不过我过两天要搬了，换了地方。”

&esp;&esp;“换宿舍？”他声音不动，语气轻，“室友合不来？”

&esp;&esp;“不是，就是……”她顿了顿，语气平淡，“现在有些支要压一压，前阵在香港那边了调整。”

&esp;&esp;“欧氏的？”

&esp;&esp;她没正面回答，只说：“以前我没太在意钱的细节。现在开始学着自己。”

&esp;&esp;“我记得你在敦有房产？”

&esp;&esp;他记得沉赵洪当时的遗嘱里，有敦的房产过继给了她。

&esp;&esp;“嗯”她语气随意，“有，但上学太远了。而且那些本来就是准备期投资的，我现在不打算动它。”

&esp;&esp;沉时安没声，手指轻轻敲着桌角。

&esp;&esp;她这话不算诉苦，但他听得清楚。

&esp;&esp;不是拮据，却开始小心。不是崩盘，却已经削骨。

&esp;&esp;他靠在椅背上，望着书房天板，过了两秒才开。

&esp;&esp;“我九月去英国。”

&esp;&esp;她愣了一：“你说什么？”

&esp;&esp;“读预科。lse对面那边，已经拿了录取，九月开学。”

&esp;&esp;她像没反应过来：“你不是在那边——”

&esp;&esp;“结束了。”他轻声说，“这里的事，收得差不多了。”

&esp;&esp;那边沉默了几秒。

&esp;&esp;“……你不早说？”

&esp;&esp;“才申请来。”他语气仍然很平，“说实话，我是看到你之前发的那张圣诞照片，才开始考虑那一块的。”

&esp;&esp;“那张照片有参考价值？”

&esp;&esp;“有。背景净的。”他顿了一，“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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