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一幕心有余悸，记忆犹新，每个人都诚惶诚恐，想努力把它忘掉，只当这是一个曲，不要影响到了大家的生活。可是，这件事就在大家底发生，影响远，哪能说忘就忘掉呢？

饭后，老谷走在前面，和羊跟在老谷的后面，豆跟在羊的后面，老黄狗前前后后地撒跑着，闹闹去了柳叶沟，沟里草丰茂，是个放牧的好去。那里有一块玉米地，玉米势喜人，也该施了。

来到柳叶沟，前一片葳蕤，微风拂着，青草波浪一样涌动，沟里有鸟声叫起，有野兔没，谐和静谧，好像昨晚这里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豆们的到来，惊起了一窝石，呱哒哒地叫着飞起，老谷说：“看！”豆循声望去，石窝的地方，散落着一只鞋，她拿起来一看，惊叫起来：“小哑，这是小哑的鞋！”说明小哑昨晚在这里现过，她遭遇到了甚么？她去了哪里呢？

豆的心被小哑带走了。

接来的几天，豆去找过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小哑没有落。她让公公再去找找，老谷推三阻四推诿，嘴上答应的快，可总能找不动的理由，锄完这块谷再走，锄完谷了，玉米也该施了，玉米施完，又生病了，看好了，自己的腰疼又犯了……各理由都能站得住脚。豆就说：“我还不知你那个小九九，小哑回不来，你啥都别想。”

老谷忙说：“小哑回来了，是不是就能心想事成？”

豆就狐疑地问：“你是不是知小哑的落？是不是你赶她走的？”

老谷知豆误会了，忙摆了摆手，说：“好我的姑哩，你可冤死我了，我怎么可能知那小祖宗在哪儿呢。”

豆真的冤枉公公了，不想留小哑在家里，是他真实的想法，小哑生事惹祸不说，还碍手碍脚的，影响到了他的好事，有小哑在，豆总是放不开，总有理由不让他的痴得逞，他早就盼着小哑离开了。但要说小哑的走与他有关，也不无理，他至少打骂过她。可说他赶她走，真的是比窦娥都冤，不喜归不喜，他老谷也是善良的人，怎么能有一颗铁石心呢？相久了，他也觉了小哑有可的一面，也能给家里事了，又增加了一个劳力不说，再养活个三年五载的，找个人家嫁了，也是一门亲戚，有甚么不好的呢？

豆知公公有这样的私心，就对他放了狠话：小哑一天不回来，你就一天别想！

老谷记住了这句话，也开始积极寻人，先去了一趟张家湾，又去了一趟大峪，都是黄河边上的两个旱码，人量大，三教九，甚么人也有，可就是没有他要找的人，他找遍了所有小哑可能藏的地方，哪里有她的影呢？

那天从大峪回来的路上，了一场大雨，雨过天晴，他继续赶路，路过大青河，他远远地看见，大青河的对岸，一块大石上，一个人大仰八叉地躺在那里，看那形象，像极了小哑，他就大声呼喊，对方却无动于衷，急之，就冒着河里涨的危险，涉过河，刚刚过去，洪就来了。老谷顾不了许多，兴冲冲地来到那块大石上，人却像了气的球，耷耷地松了来，哪里是甚么人呢，原来那是一棵枯树，怪不得一动不动呢。

他就在那块石上坐着，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洪小了，再次涉过河，河没过他的腰，一个浪扑来，趔趄着几乎把他冲走。要不是他疾手快，抓住了一树枝，也许就见不到豆了。他急着回家，就是害怕豆心。如果今天他不回家，豆也会彻夜难眠的。

老谷落汤一样回到村里，天已全黑来，走近碾里的时候，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在碾里张望。

豆！

老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果然是豆在翘首盼望，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两双手地攥在了一起。

回到窑里，一壶烧酒已经好，老谷盘上炕，心里有一满满的幸福，家就该是这个样，有碗饭吃，有壶烧酒喝，更熨帖的是，有一个人挂念着。老谷吱一声喝一烧酒，满，看着豆，讲述着他寻找小哑的经过，说到他冒险渡过青河，找到了一棵枯树的时候，豆就笑了泪，笑着笑着，她就停来，扳过公公的脑袋，看了一遍又一遍，心疼地说：“今后可不能冒这样的险，你要是有个三两短的，让我怎么办呢？”

这话比一壶烧酒都舒服，老谷满心喜，挨到豆边，说：“怎么会呢，我怎么能留你不呢！”就拉起豆的手，不停地挲着。豆手来，送过去一个媚，说“爹，我给你倒酒。”

老谷喝醉了一样，说：“还叫爹吗？”

豆说：“本来就是爹，不叫爹叫甚？”

老谷陶醉了一般，说：“明叫爹爹暗叫哥。”又要上其手，豆就说：“我去看看外面有人没有，灰鬼四油常来听房，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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