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柳眸而沉：“从来没有江湖门派施以援手，江南一带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百姓皆唱《菜人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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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冰消雪，葬万人枯骨。一日，无风无雨平地惊雷，葬岗忽现嶙峋怪石。其上书曰，‘天罚降于大周’。”

方柳缓缓开，嗓音冷清如珠玉落盘，分明空缈，却夹杂一缕悲意。

顾择龄郑重接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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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钱三千资夫归，一可以行一里。

忧，摇风县并非初次救灾，急事可寻萧然山庄与鸿雁客栈。”

随着奏折快加鞭京，尚京城一日比一日沉寂，百姓愈加谨小慎微。不多时，又有北地来的快京，城宣布恢复宵禁，不复往日火树银不夜天的盛景。

“字乃家父所刻。”方柳缓缓，“莺州之外，顾大人可以拿此方信，寻本地的江湖门派帮忙。上便是武林大会，但各门派定有老留坐镇，顾大人拜访时最好褪去官服，武林中人向来不喜朝廷。”

听闻“柳”字为方父所刻，顾择龄手持匕首的动作愈发小心，心不觉火，手心隐约淌了汗。

生葬中饱几人，却幸乌鸢啄不早。 ”

“月余歌谣传尚京，如此再过一段时日，顾大人便可在奏折里写——

方柳不甚在意，接着：“自战以来，朝廷自顾不暇，又只知享乐不问民生，年复一年中央集权难以为继，故而对江南一带掌控甚弱。既然只顾大人一位京官肯前往灾区，那传来经常的消息，想必也定要经过顾大人的手了。”

他将信件妥帖收好，并无窥探之心，随后小心握住那柄匕首。匕首致小巧，鞘上镶嵌红玉，工艺巧拙天工，柄还力遒劲雕刻了一个“柳”字。

观方公足矣。

顾择龄：“方公的意思是？”

方柳以茶。

顾择龄询问：“……这《菜人哀》是？”

顾择龄知，适才方柳中悲意并非错觉。

天生妇作菜人好，能使夫归得终老。

菜人歌，乃是人啖人之歌。

料想过往十数年，他定去过那等景象哀绝的灾苦之地，这才铸成一淡然却悲悯的风骨。

若非方柳不计成本施以援手，此番景象必将化为现实。纵然如此，仍旧有数以万计的百姓，在雪灾中饥寒迫，离失所，等候他前往援救。

霎时，顾择龄明了此间用意：“周成帝迷信鬼神之说，渴求生，不拘佛。”

顾择龄听得脊背发麻，四肢百骸窜起一骨的凉意。

何为侠者，何为大义？

转，顾择龄南半月有余。

“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