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更改。”

接着，方柳娓娓说——

“方某的叔父，曾对方某说过一句话，我将它送予顾大人。其言，‘这天底的人，有人只需粟米饱腹，麻衣蔽；有人却需享受金银玉石，香车宝。前者是常事，后者亦非过错。’

诚然，百姓需要私德无缺，清正廉明的人。可天攘攘皆为利往，希冀所有官员清贫，何尝不是另外一极端？

况且无论江湖还是朝堂，过刚则易折。

旁的只是手段，只要记得心之所向，即便有朝一日顾解元成了顾大人，又何须恐慌？”

言罢，方柳抬眸浅笑，恰如风。

“小顾大人，也没哪里不好的。”

徒留顾择龄心神俱震。

为心上人的笑，亦为方公的知己之言。

却原来，方柳竟是早早窥探了自己藏匿心间的几分自我厌弃。

自懂事起，顾择龄便自勉贫贱不能移，厌倦官员尔虞我诈不顾百姓的行事作风，立志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定要改变。可官场之后，抱负难以施展，反倒将自己变的城府颇。

与贪的人谈贪事，与好的谈风月，以寻求一丝破局的法。

如此一来，怎能不自我厌弃。

可方公却告诉他，小顾大人没哪里不好的。

菜人哀

“谢方公解我心忧。”

顾择龄撩袍起，面朝方柳俯拱手，鞠了一躬，目光灼灼如夏日灿。

“今日听方公一席话，他日不论鹏程万里还是日暮途穷，顾择龄皆是最初的顾择龄罢了。”

方柳淡笑：“顾大人不必多礼。”

顾择龄坐回去，继而忧心忡忡：“此次南，只我一名朝廷官员，且无一分一厘的赈灾银。只怕我心有良计，也无法施展，最后苦的仍是百姓。”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

纵使被称作寒门学的顾择龄，也并非秋困潦倒到三餐不的地步，他父亲本就是村里的秀才，死前留了笔墨纸砚书册数十，才能保他一路苦读。

闻言，方柳唤了一声：“赛雪。”

屋门打开，赛雪手持一木托盘，托盘上放置着一把匕首与一封信件。

方柳先拿起匕首：“此乃方某信，江南各大门派皆识得此，顾大人携此江南，正如携方某谕，可畅通无阻。”

“这……”顾择龄迟疑，未曾伸手去接，“这是否太过劳烦方公？”

“不用介怀，此为计策的一环。”

“计策一环？”

“将信件于依风，她知晓该怎么。”方柳又将信件拿起，推至顾择龄面前，方才解惑，“江南，至少莺州一带，雪灾之事不必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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