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行定定凝视他：“也好。”

“你知我并非此意。”别逢青讨好的笑，“只你回过我一封，便总奢望再收到几封信笺，阿柳写的字极好。”

黄鸽并非厌恶闻行，反倒此前还颇有几分敬佩。

两人举杯，各自抿了一酒，别逢青视线落在方柳濡的上，贪恋着难得窥见的：“阿柳，此前我数次寄信予你，为何总也不回？可是太忙？”

赛雪先斟一杯酒，将好的酒壶放在桌上，垂首掩门离开。

别逢青被仆从领至会客，抬就瞧见方柳端坐于前，手捧书册垂眸细看。天未晚，屋便了油灯，方柳睫低垂，灯火隐隐绰绰斑驳于他，侧颜竟似染上羞赧般旖旎的红。

然敬佩不代表可以信任，更何况闻行之于方柳，是可谓司昭之心，不藏不躲，不得不防。当年的岭西杜家，正也是人人称颂的名门正派，不妨碍杜影齐手段肮脏作。

为赶路，他跑废数匹烈，若不是要遵从师父嘱托，妥善安置医仙谷的师弟师妹们，他必定要早两日回来，何需旁人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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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亦方柳之意。

一行人走后，府上人烟一少，显几分不似年节的萧条。

只可惜信中寥寥几句，未涉及半私。

别逢青痴痴望他眸：“阿柳，数月未见，我日夜魂牵梦萦，终还是见到你了。”

仿佛意，转在他角眉梢之间。

听闻莺州大雪，依风领方柳之命，率一行人南莺州救灾，等朝廷赈灾不知要等到猴年月。黄鸽随行，临行前为闻行送上飞鸽盟密函，事关当年闻家灭门之案。

自方柳收信笺，不过堪堪两日，别逢青其人便赶到雁山镇。此一路虽风尘仆仆，别逢青城却未曾停歇，只理了理衣冠便亲自前往方府，登门拜访。

“赛雪，为别神医斟一杯酒。”

“别来无恙。”方柳将书册倒扣在桌面，“酒还是茶？”

方柳望向窗外，轻声说：“要加快步伐了。”

那些寄来的信笺，回回都要十数张纸，几首酸诗，沾了思的琐碎杂事，偶尔也有方柳的画像。除了回信那一回，方柳再未拆开细看，都只草草翻阅，便搁置在一旁。

————

别逢青笑：“同你一样。”

“是，小庄主。”

别逢青瞧得心。

方柳：“无事可写，无事可说。”

方柳抬首，方才仿若温存的神然无存，又是以往亦远亦近的疏离神，尾的笑意都像霜染的层林，朦胧冷清，朗月风雪撞怀。

方柳未纠正他亲昵的称呼，只淡淡：“神医大可不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