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瞥见一旁洋梧桐树立着两个汉，他们居然又来了！

闻亭丽想起昨晚这两个人听任邱凌云欺负她，肚里的火蹭蹭往上冒，恶狠狠剜他们一，扭就朝另一边走去，背后传来一熟悉的嗓音。

“闻小。”

回一看，黄远山正倚着汽车门朝她招手。

闻亭丽喜望外，黄远山笑容满面朝她走过来：“这附近一家洋人开的咖啡馆不错，我请你喝东西。闻小先别拒绝我，我晓得你不大想我们这一行，随便聊几句就行，你听我——”

不曾想闻亭丽主动接过话：“那间咖啡馆在哪里？我们走吧。”

黄远山是个心直快的，坐来没说几句话，就直截了当把话题切到了电影上。

“闻小，我敢打赌你会喜这个电影本的，名叫《南国佳人》，主角是个女学生，年纪么，恰与闻小相符。剧本是由北平名笔——月照云女士所写，写得相当好，我一拿到剧本就找我们公司里的几位女演员试镜，可惜要么年纪不合适，要么气质不符，为了找寻合适的主演，最近我都把主意打到沪上各大学校剧团的上了，这不，一大早就来找你们学校的艺术系主任，结果扑了个空。可我万万没想到，闻小竟然有兴趣，那再好不过了！

这个人一聊到电影就眉飞舞。

闻亭丽正说：“黄导演，我自对拍电影绝没有任何偏见，但一方面，家父不大理解这个行当，我有担心他老人家会接受不了，另一方面，我还在念书，拍戏绝对不能影响我的学业。”

“绝不会耽误你的功课，我跟你们邹哲平校还算熟，会提前跟贵校都沟通好拍戏时间的。”

闻亭丽心一喜，却仍没松。

黄远山嘿嘿一笑：“闻小是不是担心我不给你报酬？放心，敝公司绝不会因为你还是学生就故意压价，开拍前会跟你谈妥价钱并且签订正式合同，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

“报酬还是其次。”闻亭丽故作沉，“坊间现在对演员仍旧存在很大的偏见，要我参演贵公司的电影可以，但必须有个相当正式的名。”

“此话怎讲？”

“我希望黄小能联合上海的各大中学举办一次正式的话剧比赛，届时我会以务实女中学的学生份报名参赛。”

黄远山愣住了。

“黄导演，您想想，能报名参加这比赛的，必然是各大学校对戏剧最兴趣的那批学生，一场比赛来，贵公司何愁搜罗不到既青又懂演戏的新人？”

黄远山眉峰一。这倒是个好主意，公司为了选新人，去年曾资参与举办“上海小”大赛，结果选来的前三名则矣，却对演戏一窍不通。

她是个快人，凝神思量片刻，立刻拍板：“上我就张罗起来，但是一场比赛少说也要一两个月，我这新电影即将开拍，哪能等得了这么久？”

闻亭丽苦笑：“最近我本来也没时间去演电影，我得准备毕业考试，此外，父亲重伤住院，每晚我都得留在医院里帮着照顾，待会跟您说完话，我还得尽快赶回医院。”

黄远山一呆：“令尊住院了？对不住，我并不知你家里的况。在哪家医院？待会我同你去看看他老人家。”

“谢谢黄的好意。我只是想说，考大学对我来说无比重要。”闻亭丽若有所思看一对面的务实中学的校门，“最近我在学校遇到了一难题，这场话剧比赛对我很重要。我的要求是：先等我拿到这场比赛的冠军，贵公司再以主办方的名义，邀请我这个大赛冠军去参演《南国佳人》，这样公众都知我是因何参演电影，日后我父亲得知消息，思想上也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原来如此。”黄远山面同，“不过——闻小这么确信自己一定能得话剧比赛的冠军？”

闻亭丽将两手叠托住自己的颌，对黄远山绽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我就没想过我会失败。”

黄远山怔了怔，立刻用拇指和指架成一个方框对准了闻亭丽的面庞。

“对对，就是这个角度，这张脸，无论是近景还是远景，都太众了，闻小，你这样丽而自信，简直天生就是为电影艺术而生的。”

她越说越兴奋，搓了搓手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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