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二）

阁中烛火安静燃烧, 昏黄的浮光轻轻摇晃。

萧旭自是知此事需得小心。可他若是连这么一风险都不敢担，当初又何必去拉拢卫凛？

卫凛既然肯帮他彻底隐私贩火的案，那便已和他绑到了一, 想要在这滩夺嫡的浑里，再无可能。

更何况, 锦衣卫就是皇帝的耳目，卫凛若是有心遮掩什么，皇帝总归难以知晓。

萧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笑了，“依寒玦之能，此事自然不难。若是当真能查贼人和我三弟的牵扯，此等大功，待日后我有了息, 必要记寒玦一首功, 绝不亏待。”

“王爷谬赞。”卫凛轻扯了角，抬眸看向萧旭，缓缓：“可倘若, 查来这幕后之人, 却是与璟王无关呢？”

萧旭冷笑了一声, “怎会无关？如今整座京城里，想要本王办不好差事, 在父皇面前纰漏的，除了我那好三弟，不作第二人想。”

“更何况……那日来袭人数虽少，却个个是好手, 必定是有人在暗中用重金豢养的死士，本王护卫曾在混战中听见了他们的音, 当时急，贼人喊的虽是官话，音中却来几分江南吴语的味。不必我说，寒玦定也知晓，崔氏祖籍，就在金陵。”

卫凛神微动，慢慢散盏中浮叶，并未作声。

顿了顿，萧旭俯向他靠近几分，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此一事，幕后之人，亦只能是璟王。”

这话中的意味太过分明，甚至已不能算作是暗示。

卫凛抬眸，二人目光相接，烛火明灭一霎，忽地爆了一个灯。

静了良久，在萧旭定定的注视中，卫凛缓缓地了，“此事，我会遣人去查。”

事议定，卫凛不再多留，告辞后，由小仆引着，走了酒楼大门。

年节时分，街两旁灯火如昼，正是闹的时辰，来往人络绎喧闹。

卫凛刚走几步，便发觉后有一视线暗藏于人群之中，正若有似无地朝他望来。

他扯了扯，只作全然未觉，牵过廷手中的缰绳，上离开。

走两条巷，见后没有尾缀着，廷拽了缰靠过去，低声禀：“主，庆那边有消息过来。说是除夕刚过，王爷便已动前往京城。”

说着，廷咧嘴笑了笑，语调中带上几分轻快，“郡主也一同行。”

卫凛忽地勒定住，转看向他，眸微寒，“她怎的也来了？”

廷心一抖，忙收敛了笑意，摇：“信里没说，属也不知缘由。”又递上一个蜡封小，岔开话：“对了主，这里还有一份缇骑送来的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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