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神微凝。

阁中，萧旭早已等候多时，见他来，比手请他坐，脸上带了笑意，“寒玦真是叫我好等，这年节过得可还算顺意？”

卫凛神淡淡，“王爷客气，我亦不过是顺推舟。”

卫凛饮了一茶，抬眸看向萧旭，缓缓：“未得陛允准，私自调用锦衣卫替王爷查案，其间系，甚大。”

卫凛眉梢微挑，“王爷不妨直言。”

卫凛眸光微动。

走到近前，卫凛示意廷候在外，自己推门。

卫凛轻扯了，“自打王爷京，明里暗里的睛便多了不少，若想避人耳目，难免要费些功夫。”

卫凛顺着他的话音，问：“何事？”

上是寻常京城商人的产业，可背后真正的东家却是萧旭娘舅，刘绥。

萧旭微叹气，“想来寒玦也有所耳闻，我奉皇命，押送瓦剌战俘京，却在京郊遇了袭，险些让贼人得手。我虽疑心是璟王背后指使，却苦无实证。思来想去，唯有请寒玦助我，查那群贼人的所在。”

“以你我如今的关系，寒玦大可不必见外。”萧旭笑了笑，继续，“第二桩事，便是要再请寒玦帮我一个忙。”

甚至连手之人也不如璟王的得力，那日京郊遇袭，活人抓不到便罢了，竟连个死人都不能留，让他想去皇帝面前状告都没有证据，反倒白白挨了顿排揎。

提起这个他就满腹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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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旭慢慢沏上一盏茶，往他面前推了推，笑：“其一呢，是私贩火那案，如今能这般尘埃落定，让我在父皇面前免去一桩大罪，全要多谢寒玦。寒玦尽放心，这一份功劳，我日后必不会忘。”

暗自气，压心中的愤懑之意，萧旭提起正事来，“实不相瞒，我今日请寒玦一叙，是为了两桩事。”

卫凛颔首，随那伙计迈了大门。

若是这回还不能压璟王一次，他只怕是除了那一条路外，再无前路可走。

本以为这回立功劳京，皇帝总会对他多些奖赏夸赞，却还是抵不过父亲偏心，向着他那三弟，竟还明言，让他过完千秋寿诞便返回封地。

刚刚翻，便有伙计小跑着来相迎，笑行了礼，压低声音：“贵客新禧，我家主人已经候在里间天字阁，还请贵客随小的来。”

这座酒楼建造妙，复曲折蜿蜒，雅间重重叠叠，天字阁又在最里一间，尤为私密。

不说“恩”，却说“功劳”，这其中的心境倒颇为微妙。

这般看来，萧旭心中对皇帝还存着几分指望，想借这个机会再与璟王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