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舟梦中睡得不大安稳，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迷迷糊糊着，忽然觉一双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惺忪着醒来，慢慢睁开，正对上那双熟悉至极的漆黑凤眸。

“怎么睡在这里？”

卫凛低瞧着她，嗓音沙哑。

他上缠着冬夜的风雪，凉凉的，朦朦胧胧地环过来，带着皂荚香和熟悉的气息，沈妙舟彻底苏醒，惊喜地伸手回抱住他，上不停地摸索，“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她刚刚睡醒，杏眸里映着柔的烛光，声音还有些发糯。

“不曾。”卫凛角微勾，眸光温地看着她，低低：“答应过你的，要惜命，不言。”

角止不住地上翘，心得一塌糊涂，沈妙舟抬手揽住他的脖颈，闭上，脸颊贴在他前微凉的衣襟上，满意地蹭了蹭。

卫凛取了衣裳给她裹上，抱着她往室走，“这几日我不在，伤可有仔细涂药？”

沈妙舟应了一声。

走里间，卫凛将她轻轻放到榻上，盖好被，低声：“安心睡罢，城外已经无事了，今夜我就歇在外间。”

说着，他抬手放帷帐，转正要走，指忽然被她从后勾住。

沈妙舟闭着，往里蹭了蹭，大方地给他腾半边榻，咕哝着：“不去外间，睡这里。”

她声音绵绵的，显见是困得迷糊了，动作间，衣襟领有些松散开来，前线条隐约起伏。

卫凛咙得发涩，好半晌，他听见自己绷发哑的声音，“……我还是去睡外间。”

沈妙舟仍闭着，秀气的眉尖不满地皱起，糊糊地哼唧：“不要。”

卫凛僵在原地。

似乎有些不耐，她又向拽了拽他的手指，“快些，我好困……”

她当真是对他半不设防。

沉默片刻，卫凛和衣上了榻。

沈妙舟颇为满意，翻过，老老实实地躺好，角边漾浅浅的梨涡。

夜人寂，帷帐昏昏，卫凛垂眸，静静凝视了她半晌，终是忍不住，伸手将她捞得更近了些，只与他留一线若有似无的距离。

又将她的被拉一，轻哄：“睡罢。”

佛寺

屋外碎雪了一整夜, 直到天微亮，才将将透。

这一晚，沈妙舟睡得很安稳。

清晨, 卫凛醒来的时候，她还睡得正香, 乖巧地侧趴在榻上，一只手垫在脸，一只手拽着被, 整个人小小一团，缩在他的臂弯里，呼绵温，细细落在前，洇得他心脏发。

卫凛顿了半晌, 缓缓低, 去看她的睡颜。

淡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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