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卫澄冰，”停顿片刻，她声音温，一字一句地，“我想你那石上松，无为秋霜折。”

“要好好活着。”

“要惜命。”

朦胧的暮中，那双杏黑白分明，清亮澄澈，带着几分执拗，直直地望着他。

卫凛被她目光动，心中酸涩一片，复杂难言。

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因自厌而生来的隐隐自毁念，仿佛忽然间被抚平。

恍惚着，他生一错觉。

余生还，那些充满血的晦暗日终会过去，他还可以和她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养几只狸，来赏煎茶，秋去月圆灯。

结微了两，卫凛低脸，许诺似的，在她额落一个轻吻，“好。”

顿了顿，又：“莫怕，我会万事小心。”

因为——

想要为了你，活去。

发丝至半，卫凛新取来一块帕，给沈妙舟裹在上，抱着她回到堂屋，将炭盆挪到近前，让她烘发。

一切忙完，青松刚好过来，在屋外叩了叩门，询问：“主，您和郡主现可要用饭？”

卫凛淡淡应了一声，“拿来罢。”

青松听令，打开盒，将饭菜摆上桌案，都是些适宜养伤的清淡菜，黑鱼汤，酱瓜茄，清炖蹄髈，还有两碗米粥。

虽然看着清淡，但闻着鲜香，看起来颇有，沈妙舟心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她提起筷，挑最的一块鱼腹，夹到卫凛碗里，“你瘦了好多，要多吃一些，补补气血。”

补补气血。

卫凛眉梢微微一挑，勾看向她，不咸不淡：“说得有理。毕竟我成亲不到一年，已抬回家中八房小妾，都被掏空了。”

沈妙舟一呆，登时回想起当初在大同玉华楼，她和琼娘胡诌的那些话。

可那时她说的也是“我家那人”，怎么就是他啦？这狐狸的脸真是越来越厚了！

沈妙舟脸上发，又掺了三分心虚，忍不住小声咕哝：“你怎么连这都知？”

卫凛瞥她一，角轻扯。

他还笑。

沈妙舟更觉羞恼，拍了他一，“不许笑。”

卫凛捉住她的手，反握住。

他的掌心燥，微凉，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地包拢起来。

笑闹了两句，原本那些隐隐沉抑的气氛彻底散去，整个人都松散来。

沈妙舟任由他攥着，心里又甜又，就像被太晒化的饴糖。

卫凛提箸，一面给她布菜，一面代琐事：“瓦剌夜袭后，城中死伤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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