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舟将王府库房钥匙和账簿收好递过去，看着他，角轻轻翘起，晶莹的夕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底，细细闪烁。

瞧着他的伤已经恢复得大有起，刘仁颇觉满意，喜滋滋地：“不错不错，这就没有大碍了，也省得老夫整日跟着担惊受怕，只不过还需好生将养着，两日换一次药，万万不可大意啊。”

兵祸（剧章）

“爹爹，我要去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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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冬，昨晚了整整一夜的鹅大雪，直到清晨初霁, 白雪堆积，沉沉覆满了山野和远蜿蜒的官。

卫凛淡声应了，吩咐玄午送刘仁回堂，顺再采办些常用的伤药。

玄午领命，刚走到门，忽然被卫凛从后叫住：“慢着。”

沈镜湖看了片刻，越发压不住心里的担忧：“般般，你这是要作甚？”

几声呼喝遥遥传来。

摸不着脑，只怕自己了什么了不得的篓，慌忙去将此间形禀报给沈镜湖，想着请他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快径直穿过城门，直奔城西锦衣卫衙署而去。

城门已聚满了等着城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 无不是衣衫破烂，形容憔悴，眉发都挂满了白霜，上还负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三三两两地, 佝偻着缩在一。

今岁冬以来, 瓦剌频频袭扰边镇，动辄烧杀屠村，掠女, 而大周官军败多胜少, 甚至连参将都阵亡于前线, 六日前，大同总兵奉命率军关, 预备在和御敌，见着大战将起，这些百姓不得不拖家带逃避难，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大同, 只盼望着能平安度过这个年节。

“让开！军急报！踩死毋论！速速避让！”

玄午脚一顿，不知主还有什么要吩咐，忙转过听令。

门城的人群慌忙躲避。

稀薄的日光穿过云层, 照在守城兵士结了薄霜的甲衣上，折散一寒光。

“我很喜他。”

“我……想见他。”

沈镜湖到的时候，沈妙舟行已经装好了大半，正小心地将那柄剑收起来，用布一层一层包好。

官上泥雪飞溅，蹄奔腾有如惊雷，一匹快飞驰而来，背上的人一锦衣卫小旗的打扮，斗笠，衣甲染血，背上着一面黄令旗，转瞬便策冲到城门近前。

晨钟鸣，伴着门轴嘎吱转动的沉朽声响, 曦光中，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隙，城脚的难民们登时躁动起来，拥搡着往城挤去。

大同, 城外。

“有劳刘叔。”

城西别院，卫凛闭目倚靠在榻上，赤着上，刘仁正小心地给他的伤拆线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