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得的是不治之症，打娘胎里来就差没活成，这些年慕夫人为他的病碎了心，书僮因此格外上心。

百岁？你咒本座呢！

过了一会儿，他家少爷挑起帘看了一牌匾，冷笑：“圣手灵枢……就算岐黄四宗的宗主也不敢这么自称，”慕渊似乎刚睡醒，懒洋洋地还带着鼻音：“还是叫‘招摇撞骗’比较贴切。”

确实有病人为防止传染而覆面纱，慕渊却只为遮住自己这张脸——柔弱和貌叠加在一起只会徒增是非，尊想多过几天清净日，不意味着凡人就能踩到自己上来。

这主仆俩的话一字不差地落伙计耳朵里，对方嗤笑：“您不找神女治病，跑北境找我们馆主什么？！哦对了，还着面纱，别说八百两，八千两我们哥儿几个都不敢抬！”

伙计话音刚落，忽然毫无预兆地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就这么距离，四个人要八百两银？！

凡是在医馆门哭的，多半已经不了床，伙计上来就狮大开：“抬人二百两。”定睛一看，病人家里居然只派来一个半大的孩，索坐地起价：“一人二百。”

慕渊随便甩了个锅：“话本上说的。”

到底是求医心切，书僮正要回车里取钱时，帘又被挑开了。

用俗打发时间，莫不是准备放弃治疗了？

书僮疑惑：“少爷您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

想到重病缠的少爷可能已经失去求生的望，书僮竟悲恸地哭起来：“少爷，您一定会命百岁的呜呜……”

小书僮突然这么一哭，医馆的门帘儿就被掀了起来，打杂的伙计见怪不怪地抬着担架来了。

慕渊倚靠着锦缎抱枕，懒洋洋：“听说丹宗过一位神女，因慈悲济世封神，她飞升那日万民跪拜恭送‘灵枢圣手’，不晓得你们馆主什么修为，敢自称圣手灵枢？”

帘后的慕渊：“……”

择一既负责贴照顾又是伴读书僮，知民间话本大多喜编排野史，都是些俗不可耐之。

更奇怪的是，他忽然开始对民间话本兴趣，这几日沿途让书僮搜罗册，说是打发时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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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一连忙示意他别胡说。

但夫人叮嘱过在外不可财，但也不能怯，听说容城的这位“圣手灵枢”是药宗宗主的关门弟，专门为世家大族看诊，或许人家手阔绰才导致价格这么呢？

择一看看车，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医馆，被当地价惊呆。

少爷格好像跟从前不太一样了，择一心想，好不容易劝动他来容城，都到医馆门还反悔，实在是叫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