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达说：“对不起。”

这一次换李英达沉默。窗外滴滴答答，起了雨。

“我只是怕再一次丢……”林朝哑然失声，圈红成一片，“再一次丢……这么好的你……”

李英达肯定，“真的啊，你是不是傻。”

李英达摸了摸他的，两只睛眯成了一条。

“老林，是我。”那声音神十足，一将男人的睡意涮得净净。

李英达说：“我不是回来了吗？就像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一样，去上海，我们现在不就是这样？”

“你给我希望，又把它扑灭。”男人肩膀颤栗，神如风中残烛，忽明忽暗，“如果你从一开始大大方方告诉我你没打算去上海，我未必不能接受，可是你却骗了我……你知我最讨厌被骗……”

林朝嗫嚅：“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在我边。”

“真的吗？”男人似是幼兽，满怀期待了看着前人，脸上写满了“需要哄”。

林朝被电话声吵醒，迷糊里，看见来电显示是孙仁，他方松开怀中熟睡的李英达，蹑手蹑脚到台上去接。

“既然你记得那个约定，又为什么跑去国？”男人瞪红了，蓦地颔首，抹了把鼻涕，踯躅：“你知不知，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我觉自己已经死掉了，就像那盆多一样，死掉了。”

“我是傻，林朝就是个傻瓜。”男人将他抱住，语气沉：“不傻的话，又怎么会等你这么多年。”

林朝猛地将他抱住，“你敢？”他怔了两三秒，愤慨：“你明知我说着玩的，就想看我挽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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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闷声不语，面灰青，宛如铁面。

么了？”林朝继续说：“不喜我，可以走啊，我帮你订票。”

☆、司南

“你刚刚的语气，可不像是说着玩儿的。”他见男人把抬起，那对波光粼粼的，糅杂着昏黄灯，明暗之间，柔万缕。

“一定要这样？”李英达从后抚上他的肩，气息凑近，他趴在男人耳边，梳理他错的鬓，“你老说我幼稚，像个孩，其实要我说，你才像个孩，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揣。”

“我傻乎乎地拿着行李和车票，在车站等了你一个午。”林朝说，往事依稀浮现在心，“要不是李升告诉我，你两个星期前就订好了机票，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去上海。”

李英达作势起，“那我真走了？”顿了顿，又，“现在凌晨三，车站应该还有票。”

李英达说：“我会在你边的啊，新泽西州没有林朝，再好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