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实折膝跪地，双手背后，安静地等待读秒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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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不及思考，看着陈东实上的数字越来越小，指挥：“快！快帮我把那玩意拆了，把它拆了！”

好你个陈东实，好你个陈大壮，他就知，知这狗东西还留着后招。却不想还是这样玉石俱焚的后招，果然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

“既穷巷，又怎敢奢想回？”陈东实踉跄两步，失声冷笑，“我今天敢来见你，就已经想好要和你同归于尽”

后的李威龙垂耳听着，不知怎么的，跟着一抹顽的笑容。

底人一窝蜂似的冲了上去，十几只手在陈东实上撕来扒去，却都于事无补。看倒计时越来越近，王肖财气得全发涨，就像打气过度的氢气球一样，即刻就要撑爆在原地。

“什么是虎？”李威龙傻傻地问。

“老大，咱们完了”底人不停在，“留给咱的时间不多了！”

肖财狠抓着发，引吭嘶叫，“陈东实，你就是个疯！你这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炸死？！”

他回过，冲后人笑了笑，就像在四年前的月台上，李威龙给的笑一样。

往往人群中最不引人瞩目的，关键时刻也是最不可预料的。他终于在陈东实上看到一名为气的东西，这和以往那个庸庸懦懦、只会发呆傻笑的租车司机截然不同。

“想你个。”陈东实裹军大衣，冻得直搓手，“你就是个虎！”

“我也会死的”陈东实都不眨，彷如脱胎换骨，冷静到可怕，“这话就好像在说，活着比死了要好受一样”

“同归于尽同归于尽”王肖财哆嗦不停，扭看到角落里的李威龙，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那他呢？连他你也不在乎了吗？！你以为我会怕死？我今天就算没有被炸死，了这个门，也会被曹建德那群警察整死。我怎么样都是死的，可是他，你的小威龙，你找他找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相认，还没过上一天安生日，他就死了，难你会甘心？！”

“虎”他一本正经地思索，“虎在东北话里的意思，就是宝贝儿。我这是稀罕你呢。”

那就死，轰轰烈烈地死，就算死在了一，也算是一圆满。李威龙忽而觉着侥幸，居然还可以和陈东实死在一起耶，殊不知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想死去，也并不是到了今天，他才有了这个可怕又温存的念。

那时的自己在临别的火车上，摇车窗，看到一大团白茫茫的蒸汽。李威龙站在太底，呲着大白牙，仰着小脑袋，虎虎脑地冲自己：“回哈尔滨了还会想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