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我就是虎，嘿嘿。”李威龙挠挠，火车呜呜呜，车厢开始慢慢挪动，“那你会记得虎不？”

“当然。”陈东实笑地答。

车越来越快，月台上的人不得不追着小跑。

“那哈尔滨都有啥好吃的？！”他恋恋不舍，双矫健，伸手去挽陈东实伸来的手，“回你多给我带啊——！”

“有红、扒，迭尔冰——”陈东实怕他听不清，直接用喊，“对了，还有雪！哈尔滨的雪！哈尔滨的雪是甜的！跟乌兰托的不一样！”

“那你给我带来，我想尝一尝！”

李威龙追不动了，扶住膝盖，呼哧呼哧地。

火车越开越远，呜噜呜噜，呜噜呜噜，陈东实的脑袋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只剩地平线上一颗黑的芝麻粒。

“带来”他摊开掌心，看着手上空一片，若有所失，“我想尝尝看，是不是真的要比这儿的要甜”

“你个虎！”

李威龙看着他，破涕而笑。

3。

2。

1。

读秒无限趋近于零。

陈东实闭上，扬眉，不胜自豪。他看天外艳照，心想，来世定是好辰光。

这就是死的觉吗？

李威龙飘飘然成了一团云，又好似一把雾，游来去，失去了引力。

这觉就和他四年前的那觉一样，在和王肖财那场殊死搏斗中，他被捆车厢里，连人带车被推湖里。

十一月的西伯利亚，冰封万里。蓝的域寒意砭骨，李威龙飘在里，看里的血渍随波纹漾、漾，最后飘洒成无数朵红的母。

这绝非他第一次会到死亡，那虚无的滞空，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空的。自己也是空的。他能清晰地受到手肚，从背脊骨穿，手指上不沾一滴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痛，他能看见草、树、儿，受晴雷与霜雪，却依旧摆脱不了这失重，像登月的太空人一样，睁睁放任自己飘离陆地，飞上云端。

原来死是这样的啊，四年前那熟悉的觉迎面袭来。死亡就像他的一位故友，四年前没能带自己走，四年后，兜兜转转，两人还是在路相逢。

李威龙看着死亡，他在无数外国电影里凝结成的意象——穿黑袍、面容鸷、带着的镰刀，赤瞳，獠牙，骷髅项链，还有，它着一张据说人人惧怕的脸。

而当死亡真正站到他面前，摘兜帽，那张满鬓风霜的面庞，李威龙心一——它竟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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