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不是左撇。”李治疑惑地问。

只有凤凤好像一天到晚无事可，一气腾腾的汗，往他的寝跑得格外勤。中的少年们只有凤凤可以不读书，仗着李世民的纵容，他不用和皇们一起学诗书经史，倒是跟着廷画师学起了顾恺之，听说他夏夜让女们把灯笼熏香，引来不知昼夜的蝴蝶误闯，还其名曰要对蝶作画，风放纵，一派散漫不羁。

凤凤搁笔了手腕，李治这才发现，他画画用的是左手。

“谁说我要画凤凰？”凤凤笑着回过来，“这是蝴蝶。”

四

围猎回去之后，李治丢脸地发烧了。

“人生苦短，有蝴蝶和香总是好的。”

他向来安静不起，一连病了好几天也无人问津，寝殿里冷清得可怜。魏王和吴王几个兄倒是来看过，但都是匆匆坐一，寒暄几句就走了。

李治病得没力气和他抬杠，凤凤也不欺负人了，风清气朗的黄昏，凤凤兴致盎然地说：“雉，我画幅画送你吧！”

渐渐的，蝴蝶在他笔飞了起来，让人以为误闯了谁的梦境。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所有的彩都化为梦中的河。

这一瞬间，李治突然觉得，帝王业、社稷志、江山……都不如这浪漫到极致的笔墨才，这潇洒到不拘一格的狂放挥毫。

凤凤自己是满不在乎的，李世民不责备他，也没有人敢他。

他执笔挥毫，如同创世的神明，又如同一个平凡的山野村夫。他是天地间微渺的一，天地又是他笔微渺的一。

李治从未想过，凤凤的一支笔已经有这样的气象。

不知为何，李治有奇怪的觉。他记得凤凤并不是左撇，小时候骑摔跤，凤凤都是用右手的；但大之后，凤凤倒不那些兵了，很久都不曾见他拉弓箭，上次在猎场他也一无所获。

笔与墨在凤凤手中仿佛有生命，落墨绚烂惊艳，彩如同涟漪般在他笔扩散、跃动，渐渐连成片，如同雨滴聚集成云彩。

清风微妙，树影一片斑驳，凤凤意识地将右手往衣袖中拢了拢，他的眸有些奇怪，但很快洒脱的笑容从底漾开来：“右手是俗事的，吃饭更衣恭都用右手，糙厚，要画有灵气的画，当然要用矜贵的左手。”

他突然，有羡慕凤凤。

“你要画凤凰吗？”李治惊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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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李治也无话可说。

鞭叱了一声：“驾！”骏顿时扬蹄疾驰，朝洛行而去。

凤凤右手负在后，一衫执笔作画，也像是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