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说过不能打死，但要给个教训，阿斯尔认真执行，拳拳到，每一都照着最疼又不致命的位置招呼过去，果真揍得乌汗台毫无还手之力，一张英俊的脸上都挂满了青紫。

他偏偏还不肯认输，倔地一次次爬起来勉力再战，直到被得到谢晏手势暗示的阿斯尔一记擒拿倒在地，半张脸都蹭上了灰土，再没有挣扎的余地。

乌汗台的实力并不弱，在达拉赫勒乃至赫勒诸族中也都算佼佼者，可惜他遇到的是阿斯尔。

能与阿斯尔一战而不相上的，大抵只有哈日赫勒的主将那钦，还有他们的领伊勒德。

而那钦早已被阿斯尔打败，如今的草原上阿斯尔真正的敌人，唯剩伊勒德一人而已。

恰好这时真正的海拉苏赶来，他连衣服都没穿好，因走得太急而面微红，气吁吁。

他一见到谢晏便低先行了一礼，歉意：“是我没有看好乌汗台，让他冒犯了可敦与可汗，请可敦原谅。”

先前那看守乌汗台的侍卫来报，说王害了急病，海拉苏担心赶去看他，结果被装病的弟弟打，再醒来便是谢晏派人来找他。

得知乌汗台冒充自己向阿斯尔发起挑战，还是用刀的那，海拉苏简直惊了一冷汗，只怕自己晚来一步就要看见弟弟血溅当场。

他们兄弟二人的母亲、曾经达拉赫勒最的战士，就是折在被称为“毒蛇”的那钦刀。

真要论起来，阿斯尔杀死那钦，也算是为他们报了血仇，且若不是坦格里赫勒一直牵制着哈日赫勒的主力，乌汗台还不一定能打那么多次胜仗，以至于得意忘形，以为能与阿斯尔比个。

万幸阿斯尔应是并未动真格，海拉苏向他也行礼致歉，阿斯尔倒不计较这些，松手放开乌汗台。

青年仍伏在地上，海拉苏想去扶他，却被挣开了手，不由严厉地低声：“还不快起来，给可敦、可汗歉！”

乌汗台抬起泛红的睛，盯着哥哥，哑声说：“……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海拉苏叹一气，摇：“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杀你，就像你不会杀我一样。”

“我坠海是自己不小心，不怪你。”乌汗台听到哥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如往常的包容与耐心，“我能站在这里，或许真的是海神庇佑，是天神派他来拯救我们——其实只要族人能过上安宁的好日，谁来这个可汗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没有你那么远大的野心和抱负，我只希望我在意的人好好活着，希望赫勒人不要再自相残杀，少一些血与纷争……弟弟，阿爸和额吉都不在了，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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