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野狼已被阿斯尔剥了挂在树枝上，狼不好吃，但可以冬天的裘衣。

可达尔草原的冬日极冷，谢晏来的地方没有寒冬，定然会不习惯。

阿斯尔那日猎的白鹿剥的鹿也制好了冬衣，只是这些日一直忙着，还没来得及给谢晏试过。

坦格里赫勒尚白，以白为最尊贵、最圣洁的颜，谢晏穿白衣最好看，可惜那野狼的是灰中夹白的，若能有白狼就好了。

阿斯尔想着，忽又想起谢晏是要走的，他不会留在草原上过冬，也用不着这些衣裳。

男人晶亮的金眸默默暗来。

谢晏从他手里接过兔，那兔虽没放什么佐料，却也烤得金黄酥，油汪汪地散发天然的香气。

谢晏早饿得前贴后背，捧着那腾腾的烤兔便大大地啃起来，连味都没怎么尝就囫囵吞去，还差被噎到了咙。

“咳咳……”

他被呛得咳嗽起来，阿斯尔忙轻拍他的后背，又给他递。

谢晏和着咽那兔，小声了句谢。

白自顾自在不远吃着草，火堆毕剥燃烧，四周很静，连虫鸣声都微不可闻。

静默让任何一个细微的呼与动作都变得无比鲜明，谢晏忽然有些不大好意思说话。

他留书走，折腾了这么一大圈，最后还是阿斯尔赶来救他，不然他就要喂狼了，庆幸的同时不免有尴尬。

尴尬之余又觉得羞赧，好像怎么表现都很别扭。

大概这就是刚破窗纸的磨合期吧？

谢晏也没谈过恋，所有的经验都仅限于纸上谈兵，抬再看阿斯尔，便见阿斯尔也一直在盯着他看。

其实只要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阿斯尔的视线就从没有自他上挪开过。

那样烈又直白的意，哪怕不说话，也会不自禁地从神中溢来。

谢晏脸上还在微微发，心里却慢慢适应了这觉，后知后觉地到隐秘的甜。

两人无声对视了半晌，阿斯尔忽然开打破沉默，问他说：“谢晏要去哪里？我送谢晏去。不要一个人走，危险。”

阿斯尔也很想留住谢晏，他已经努力过了，也得到了足够多，不能再贪心。

额吉曾说，一个人就要给他自由、让他快乐，是约束自己，不是束缚人。

阿斯尔谢晏，所以比起和谢晏在一起，他更希望谢晏得偿所愿，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自己想的事，而他能与心之人共度一段时光，已是命运仁慈而慷慨的馈赠。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已坦然接受谢晏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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