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

他忽然皱起眉，抬起来，脚尖地飞上了屋檐。只见屋上站着一个穿着灰粉劲装的女，她腰间悬着一块黄玉，旁边是一柄短笛。她料定他会飞上来，甚至都没有惊讶。她淡淡地看着祝升，说：“找你好久。”

她还是那样，说话不拖泥带，直接主题：“湘一带倚南庄的陆淼，前段时间在我们这里了个单，说要买一个叫‘谢风雪’的人的命。不过七桥其他人都拒绝了，这活也不好给其他人，他们没这个能力，因为这人手里有‘悲离别’。”

可他还是会忍不住。

他倚在墙边叹了气，莫名有无力。

金喜知，他不过碍于汪金两家的面，尤其是现在还和汪鸿之合作生意，更是不能岔。再者，若是谁和裴焕生都能这样轻松谈成生意，那他裴焕生也不用生意了。这样一个掉钱里的人，心计也是多的。

裴焕生和人打了几个机锋，他今日的心思分明不在生意上，连大家喝的酒是青瓦楼的浮玉他也不提，有人喝来了才知是他的酒。比起这些生意事，他仿佛更在意今日的两位新人，仿佛他才是他们的见证人。

上几句，在这里却可以拉着人畅聊。

“我打算去找这位‘谢风雪’，再决定。”

“随你。”盼没有什么所谓，将一纸单给了他，“最近的消息是，他上要到了，边有个瞎，妙法宗来的，会武功。最后，不杀了还是拒绝了，随便找个分舵传消息给我就好。”

祝升看着这一切，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兴许是哪里问题了，以至于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像是了一个很的梦，明明已经梦醒了，却还会让人魂牵梦萦，会在梦里梦见，会惦念他。这是一件很吓人的事，以至于他不得不在今日，趁着汪鸿之和金迎大婚的日里，他像个窥探别人生活的人，偷偷注视着裴焕生。

见血封的剧毒悲离别，再厉害的手沾上也会直接毙命。

“悲离别么？”祝升皱起眉，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似乎和裴焕生正在找的李何有关。况他并不清楚，对于这件事，本能告诉他不要碰。

祝升没有想到，盼居然会主动来找他，她大多时间都在夜桥，只需要负责收集报以及安排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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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旁偷偷看着的祝升并不清楚这些，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在席间游刃有余的裴焕生。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和两三个人聊过了，不知在谈论什么，不像是谈成，也不像是在拒绝，像是在闲聊，却又太短暂。

裴焕生对任何人都是笑眯眯的，笑意不达底，不够真诚，像一个虚伪的商人。兴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