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序顺着看过去：“两个收粮用的称重箩筐？”

她看着大仙一个又一个地拉着人询问，看着他跑去称重的秤台，又看着他抓过一个收粮的小吏。

农是良民，是被各个官员甚至陛反复提及的苍生百姓，在上书和御折里他们安居乐业，在恩旨和述职里他们多被心系。

他有些不敢置信，快走两步拉住一个人：“敢问，你们是这村里的农还是农？”

“可上分明说了只收每家三成粮。”

“酿造署的人？”

他回指了指：“瞧见那是什么了吗？”

良民过得不如农，那农过的又该是什么样的日？

“你里就只看得见收粮，看不见这些人是什么模样？”张知序指着远问。

“三成？”老人家盯着他，扭曲地笑开了，“若只是三成，我愿意朝东磕磕到死，以谢皇恩浩。”

张知序又问那老人家：“造业司让你们的可是三成粮？”

小吏认真一看，火气更盛：“你这武吏衙门的不来帮忙，怎么还捣呐！没看这儿都忙成什么样了，今日若是收不满一千斗的粮，你我都得挨罚。”

的几近畸形，肩膀也被扁担压了消不了的凹陷。

老人家迷茫地看他一，呕哑的嗓音像破损的风箱：“农，自然是农。”

老人家推开他，蹒跚地继续往前走。

张知序急一气，有些不知所措。

陈宝香站在后安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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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序呆在原地，只觉得浑的血都被冻住了，奏折上的字迹飞散来，恍惚与那些骷髅一样的农夫映作一。

她上前掀开围上来的小吏，翻手掏腰牌：“自己人，别来。”

可前这些人，与敌国抵质来的最受罪的农又有什么区别。

大盛繁华，五谷丰登。天厚德，万古芳。朝堂雅正，开创先河。

那小吏无可奈何地哼笑一声：“我看他们，谁来看我呢，我上有老有小，短一个月的月俸就要全家饿一个月的肚。”

四周的人围了过来，陈宝香终于动了。

“是官字两张，一张吃你的血，一张吐一副骨！血尽数刮去，骨还留着明年继续耕，真是皇恩浩，皇恩浩啊……”

“是啊，你看咱们这册上写的，不就是每家三成么？”小吏不耐烦地翻开册给他看，“喏，看清楚没，斗大的字，每家三成。”

三句二十四字，无一字讲前这些人，却统统都压在前这些人上。

张知序瞳孔缩。

“你什么？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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