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序叹了气，看着前女的背影：“你也是从这地方来的。”

“是呀。”

“那你看见明珠楼的时候，不会觉得恨吗。”他抿，“你们活得这么苦，我却活得那么好。”

“羡慕是有的，但为什么会恨呢。”陈宝香避开一个坑，蹦蹦地继续往前，“你张家欺压百姓，鱼乡里了？”

“没有。”

“那就是以权谋私，不正经的生意了？”

“也没有。”

“那活得好又有什么错。每个人都想活得那么好，只要你来得正当，那我就没有理由恨你。”

她走在贫瘠的田间，突然回看他。

“这世间该恨的是压榨，是不公，是本可以过好日却被人剥削得不果腹，是本应该升官发财却被不良风气排挤得壮志不展。”

张知序愣住。

五月的风夹杂着一丝酝酿中的气，拂过空旷的田野，拂过枯的树梢，拂过她稍显愠怒的眉。

丰收盛况

张知序突然发现，以前的陈宝香在自己的脑海里是一片模糊的影。

他熟悉她的声音和，也熟悉她的行事和受，独不清楚以旁观者的睛来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而现在，这抹影在五月风拂的田埂上，突然飞快开始生，生发芽开结果，慢慢清晰地她全的模样。

鲜活生动，明媚张扬，有他了然于心的习惯，也有他完全不了解的想法。

单纯的贪财好贪生怕死不是陈宝香，单纯的心地善良为天计之也不是陈宝香，她有最普通的底，最世俗的望，也有隐隐闪烁的抱负和理想。

怔愣地看了她许久，他：“回去让人将你这话写来贴在造业司衙门。”

“可以。”陈宝香，继续往前走，“但记得写小张大人的落款。”

“嗯？”

“这话是他之前说的，我听了一耳朵，在这里背来正合适。”

张知序：“……”

差忘记了，永远都不会让人看一也是她一贯的本事。

无奈摇，他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光脚踩在泥地里的觉让张二公很不适应，污泥很快沾上了，偶尔还会踩着石块树枝，硌得他眉心皱。

原以为这样已经算辛苦，但到了收粮上，张知序被震撼得滞在了原地。

荒芜的地面自他所立之向四周扩大，堆积的夏粮像一座即将倾覆的山。而山脚之，灰扑扑脏兮兮的农人如行尸般萎靡行走，只一就能看得见那些人瘦弱得像在骨架上绷了一块。

两肋的形状分明，肚瘪去，常年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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