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工作人员大多木然着一张脸，唯有导演里浮满了可惜。

那时他十五岁，上天才、横空世、验派的名压在他上只是轻巧的光圈，他不以为意，认为名气是光环，天赋是神赐，像无数天之骄那样笃定自己未来万丈光芒，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连祝福都会变成诅咒，光圈成为枷锁，生生将他拽得无法呼。

结束后他趴在妈妈怀里哭，蜷在妈妈釉面一样的手心里落泪。

悄无声息，只是睛在雨。

妈妈抚摸他的肩膀，一遍遍告诉他：“没有关系的宝宝，一切都没有关系。”

所以现在也是。

原也笨拙地诱哄自己，一切都没关系。

在沉默中他起，端盘，盛饭，坐在桌前，桌边的手机亮起屏幕，消息接二连三弹来，是宋其松。

[今天吃了黄焖和，堂里面怎么全是。]

[堂的饭好难吃。]

后面跟的还有几个可怜的小狗表包。

原也看了自己如同灾难现场的，本想说至少的比我好吃，但手指悬空在键盘上好久，始终没有落。

突然之间他就不知该说什么。

后知后觉，他开始反省，连着二十多年被积压的记忆，他逐一摊开铺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好扫兴？

那边松还在发：[那你今天吃了什么哥哥？]

原也甚至都能想象到对面宋其松的表，大抵是小心翼翼的，虽然他从来不懂为什么松面对自己时时常会这样的表。

他看起来脆弱吗？原也不觉得，也不觉得自己看起来太凶，松不需要害怕他，更没有必要担心他。

所以最后他回：[了外卖。]

[好吃。]

-

一连好几天，原也几乎连松的消息都寥寥收到，他知宋其松最近在跟着导师项目，上次听他说这项目前景很好，来至少能国赛，战线再些，也能发表论文至少和导师共一作。

那时原也听得很迷糊，记忆里松对成绩履历要求太，以至于组的每一件事他都忍不住去控局，在说到将来可能有的成果时松的睛很亮，原也能看懂，这是希望。

但是他早过了笃定未来相信希望的年纪，他人生太过随意，课随随便便上，考试再稍微清醒一应付，对未来他不想期待，无法期待，想着随便一个职员工作也完全可以。

这就是他和松的最大不同，原也一回如此直观面对他们之间的差别。

翟一凯说这是卷王和咸鱼，说他再小个三岁还能让卷王带他飞一，但事实是这条咸鱼现在都不知该找什么借打扰宋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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