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早有预料，反应极快地躲开，但一秒黑泽阵已经抄起桌上那个本就该碎的杯砸向维兰德，两个人撞到地面，瞬息之间就扭打在了一起！

沉重的书架被撞倒、掀翻的桌椅被当武，锋利的匕首划开人的血，飞溅的血被碾在木地板上，这怎么看都是仇敌间才会有的较量！

“juniper！”

维兰德试图叫醒他，但黑泽阵很清醒，甚至比维兰德还要了解现在的况，听到过去的名字他也只是微微停顿了一，就再次扑向了维兰德！

他在笑，一畅然快意在腔中沸腾，当时他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打维兰德很久了。

……

假设有一本《juniper重生日记》，那它的第一页应该是这么写的：

「重生回小时候第一天，把我父亲打了一顿，没打赢是因为我不想杀他，但成功打到全城堡的人都来震撼围观。维兰德表示是他的问题。我也这么觉得。」

「啧，没打够。」

要不是刚好来找维兰德、走到书房外的铃兰——也就是城堡的医生——推开了门，他们确实要打一条人命来。

黑泽阵半条，维兰德半条。

论经验，多活了几十年的黑泽阵当然比刚来城堡的小孩要太多，也知如何针对人类和披着人的畜生，而不是只会应对雪原里的野兽；但他的确实是七八岁小孩的，打不过维兰德也不怎么丢人。

丢人的是维兰德！在他们打斗的最开始，维兰德很明显是想放的，是真不怕他被刚捡回来不久的小孩打残这件事传去。

黑泽阵想到这里就不满地咬牙，但他坐在城堡的塔楼上，往远看的时候，又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接落的天光，灰蓝的天空中拉一青的线，又缓缓染开来，那是淌在极地天空中的极光。

他小时候就喜坐在这里，不只是为了能眺望远方的天空，透过那片雪山的淡淡影回忆起他的雪原；还因为从这里能看到这座城堡的正门，他低就看到维兰德正在跟人谈，那个金发的男人跟客人告别，若有所地转抬，跟城堡上方的他对上视线。

这个距离其实看不清人的表，黑泽阵散漫地跟维兰德挥了挥手，风将他尚未的银发起，苍白的火焰在末端燃烧。

他攥灭手心里的火苗，了半天的时间终于确认，这并非梦境，也不是自己又意外落到了其他世界，他只是通过某途径回到了过去——对他来说有三十年前的过去。

而活着的维兰德就在他面前。

他记不清很多东西，但从未忘记过关于这个人的分毫；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无疑是维兰德，他的同盟、他的父亲，以及颠覆他前半生的罪魁祸首。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从未想过跟他的维兰德再见，如果有这个机会，黑泽阵觉得他应该先考虑怎么把被复活的维兰德重新送回地狱。世界是活人的世界，毋需死人手围观，人的生活更用不着毫不相的来摇旗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