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城堡书房的床上醒来, 视野里是雾蒙蒙一片, 像是昨晚失眠到夜，又睡过了。

“……”

书房里银发的小孩重新坐起来，一句话都没说，一动不动地看着来人。两双墨绿的睛视线久汇，窗外的暴风雪依旧肆于天地间。

金发男人反手关上门，走到银发的小孩面前，伸手试了试他的温——在接近他的时候金发男人先顿了顿，确定不会被攻击才把手贴在他的额上，然后了然的神。

黑泽阵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叫了这个人的名字：“维兰德。”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末日列车 viii：时间之楔（1）

拳带着劲风袭来，维兰

风声呼啸。

吱呀。

坐在床上的银发小孩了，好像有心不在焉。

“那你这是在什么？”

“接他回家。”金发的男人回答。

世界的夹。

他了床, 赤脚踩在地毯上，抬看跟记忆里有些许差异的书架, 视线扫过窗外的风景, 又落到书桌一角的茶杯上。这茶杯他就有印象了, 据说是维兰德的老朋友送的, 但后来被他跟维兰德打架的时候砸碎了，剩的一半被成小盆, 里面养了块奇形怪状的石, 摆在楼的大厅里。

窗外的风似乎静止了那么一瞬间，很快又躁动起来，裹挟着大片银白的雪，往冰川的方向去了。

目所及是城堡的书房，周围陈设跟他在城堡的时候似乎没什么不同，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这双手, 是属于七八岁小孩的手。他可不记得自己是在维兰德的书房里睡的, 也不记得自己有换成这个年纪的样貌, 就算他现在的记忆没有刚变小的时候那么好, 也不至于分不清此前发生的。

行，他应该是在梦。

想到这里, 黑泽阵安逸地躺回去，决定继续睡觉，反正不会有人来吵醒他。他早几年就过上了悠闲舒适的养老退休生活，看风、看雪、看天空，属于他的故事已然终了，他可以睡到任何喜的时间——

银白的庞大法生注视着世界，轻声说：“你不该染指这个世界，他死后本该跟我离开。他属于我。”

一个年轻的金发男人站在门，看到他刚躺回去，就放轻了语气说：“再睡就要中午了，跟我去吃东西。”

所有人都说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即使待在室，也会产生血已经停止动的错觉，就连呼里都是从肺里吐一寒气。从城堡的窗往外看去, 远方的冰海就像是一片连接天地、横贯四方的镜, 无数雪在看不到尽的冰面上飞舞，仿佛两场一模一样的大雪正在纯白的天地间起舞。

站在祂对面的金发男人跟祂比起来，实在是太过渺小，但这个男人只是压帽的边缘，说：“他不属于任何人。包括你，也包括我。”

有不习惯。

银白的法生低笑，说：“我知，但一切取决于他自己。我们打个赌吧，来自梦境世界的维兰德。”

他后知后觉摸向自己的发, 才发现本应垂落在侧，变成这个年龄的时多半会绊脚的发不见了。

暴风雪正在城堡外肆。

灰的鹰掠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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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兰德把书房的窗帘拉上，转要走的时候，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银发小孩忽然动了——他一把抓住维兰德的手腕，另一只手攥成拳就狠狠地往维兰德脸上砸去！

久没见了。

维兰德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放了心，说你要休息吗，等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有发烧。记忆紊？还记得我是谁吗？”金发男人问。

脚步声。

被束起来的金发垂在前，在黑泽阵的视线里晃来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