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脾气好了太多还是她舍不得，从前这句话本不可能如此平淡地说来，她必定会将人祖宗十八代都翻来骂个遍，大多数时候——是本不会有这通电话。

姜慢为她放弃了遗产，她凭什么不能放弃一个学资格？

她诚恳万分：“对不起。”

“其实你没必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我也是。”

姜慢了眉心，不再看，将手机往旁边助手小曹手上一递，快要松手的时候又捞了回来。

叶迎溪不是恋脑，同样，姜慢也不是。

姜慢给自己安排了个急差，从江洲开车回南海，收拾完行李就发。

所有事都是需要权衡的。

——她会为了姜慢放弃剑乔大学吗？

不是说她不够姜慢。而是透过现象看本质来说，要舍弃如此大的事才能填满的，本不可能走到最后。

所以姜慢接着说：“既然我的意见不能左右你的决定，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回答是：“不会。”

思及此，她又想通了姜慢不是那蛮不讲理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

叶迎溪叹了气：“我没有打算瞒着你，到底是我太胆小了，我在害怕，是我自己要逃避面对。”

而姜慢再问：“这么说的话你会不去吗？”

短短两秒，叶迎溪脑风暴。

这句话之后，她挂断电话。

不对，两个人之间谁的任何选择都是相互尊重的，而绝非绑架来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姜慢要和她说「我不同意」这四个字。

可能有零零一秒要无条件遵从姜慢的话，但剩的全时间，她都恢复理智。

“好过分呐叶迎溪。”

她既然能申请国就笃定这四五年不会改变任何。

手机从飞行模式切来，她等的消息却没有。

叶迎溪低声：“我不是……”

就像她为姜慢留好退路，让她和姜裕谈判时任何决定都无后顾之忧，她所有的钱财都可以是姜慢的，却不代表她要为姜慢一句话斩断她铺了二十余年通往理想的路。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要什么是你自己的事。也不用在乎我的受，毕竟——你那么抢手。多的是人排着队要和你相亲。”

过思熟虑的规划，而她依仗着自己先天的智商后天的努力一步一步踏过自己预定的轨迹。

而如今她这么说了，便是姜慢对叶迎溪发过最大的火了。

姜慢的语气是极度的平静，然而说的话却昭示着她气急败坏的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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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个小时之后，她踏上欧洲的土地。

那就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