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份调令让他停了目光，上面的字让他既陌生又熟悉。

这个新晋的刑侍郎谦和从容，退有度，与传闻中的“不近人”大有。

都察院审理的案，多与官员有关。这间门房常年关上，里面分门别类摆放着各时结案的卷宗，并着证据放在一起，非御史不得。

秦甫之摆摆手，他惯来不计较这些，转动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次去刑接完，秦甫之一连多日未再见到陆迢。都察院事务繁忙，另乌台案牵连众多，他常常脱不开。

门吏被他哽住，两年过去，谁知这御史半没变，一时不知怎么接话，脸上堆满尴尬的笑。

终于得了些展，另一位同僚不在，他只好自己拿着这几日的录的供去到誊录案卷的后房。

秦霁在金陵留过一段时日。

走去，里面果然如书吏所言还没收拾，摆是摆好了，还有许多卷宗都是摊开放的。

未走几步，秦甫之的脚步忽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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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秦甫之闭目凝神，靠在车厢厢。

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当初那份能证明他清白的调令。

是个让人欣赏的后辈。

寒冬的天，她是如何将这些送来岭东？且还是直接放在自己屋前。

陆迢在自己面前越是谦和，秦甫之便越觉可疑。当初自己放岭东，秦霁给自己寄来报平安的短笺还有御寒的衣。

书吏见到是他，上钥匙，笑：“秦御史不知，前阵这里险些遭虫，案卷都翻去晒了一番，还没来得及理好。张御史这是故意把苦差给您呢。”

秦甫之步伐稍顿，“我不是你们刑的人，你认我也是无用。”

陆迢的神完完全全绕开他，人也去向他刚刚离开的那侧。

“秦大人，来得巧了，我同您一去。”

两个时辰过去，门吏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又见陆迢亲自送秦甫之了厅。

从放到贬官，再到回京，秦甫之自接到圣谕，心中一直有所猜想，却始终未想到陆迢上。

门吏随之又听到了一熟悉的恭敬语气，然而用这语气说话的人是陆迢。

人走近时，门吏对他的态度也开始毕恭毕敬，弯着腰赔笑，“秦御史，小人最近犯了病，刚刚竟然没认您来，您千万别怪。”

那封短笺所用笺纸便是金陵特的砚心纸。

他连忙也陪上笑脸，“陆侍郎，今日这是……”

然而在此之前，他在秦甫之心里另有一个份——金陵人。

晌的几个时辰，他一直在厅与陆迢讨议乌台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