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半跪坐在地上，一只手还扶着陆迢的胳膊，柔声回：“我没事。”

语气一如往常，甚而还提笑了笑。

陆迢看了她发红的鼻梁，她的脸直接撞在他后背的脊骨，若非刚刚那声痛嘶就在自己耳边，他几乎也要以为她真的无事。

回到屋，秦霁坐在榻上。两条都卷起来看过一番，绿绣松一气，“冬天若是伤到骨最容易留病。幸好姑娘无事。”

绿绣去后，药箱还留在桌上。陆迢在里面挑一个葫芦形的玉瓶，坐回秦霁侧。

沾着药膏的指腹伸向她的脸，秦霁只躲了一回，继而便侧过直接对着陆迢，方便他上药。

陆迢眸微沉。

玉瓶里装的是雪肤膏，有化镇痛之用。

她明明疼，为何不说呢？

上回也是在这里给她上药，只不过伤的是。那时她伤得更惨，更疼，对着自己也是一声不吭。

城隍庙会那夜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陆迢指尖一顿，看向面前的秦霁。

她闭着，任他涂涂抹抹，模样安静又乖巧。

涂完药，秦霁打量了一遍两人住的寮房，觉一熟。

她问：“上次在瓦官寺，也是住的这间寮房么？”

“是这间。”

秦霁“哦”了一声，垂睫。

那会儿还是初夏，她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时至冬，自己竟然还是在金陵。

未几，寮房的烛灯被灭，只剩了床那一支亮着。

屋安静来。

床榻之上，秦霁与陆迢在床上隔着一臂之距，皆是一动不动。

不知多久过去，秦霁的呼越来越缓。等她彻底睡着后，陆迢才翻过。

他支起肘，眸光落在秦霁脸上，就算睡着，她也是一副乖顺恬静的模样。

今夜的事一桩又一桩，最后重重压在他心的，竟是几月前在瓦官寺发生的旧事。

换别人，受了这样的对待只怕要委屈地哭上一整日，她呢？抹完泪还要对自己笑。

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多余的绪来扰，他才能看到秦霁当时受的委屈。

不从哪个方面来看，那时的他对她，都很不好。

他问心有愧。

陆迢了她的耳珠，又很清楚不过，她要是想走，他仍旧不会答应。

翌日仍是晴日。

秦霁难得醒了个大早，却没起来。

陆迢还没醒。

她侧首看了他一会儿，脑袋里想着昨夜月河所说之事。

不是要带她走，而是另一句话——

“这间寺庙有一棵姻缘树，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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