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的通判的确不算的大官，可在州衙上份量可不小，何况还是对着这么一个品级都没有的差役。

爹爹给她讲过这些。

隔日，陆迢休沐，也是定的这天搬客栈。

这一程实在了太久，司未耐不住，车停时掀起车帘往外看，不忘同秦霁小声嘀咕。

他还找了牙人先去看宅。

司未气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又应：“嗯，三爷真要给赏钱，才不止这。”

“这还用得着谢他？他找的这家牙行，先前带咱们去的都是什么宅，要么远，要么贵。好不容易才找着这里，添完一通麻烦三爷竟然还给他赏钱是什么理。”

陆迢此刻正在朝他谢，司未听见很是不满，把嘴撅得老。

“瞧您说的，的确不是我们有意耽搁，这些月来州衙里堆积了不少的公事，前些日知州大人到了任上，可不得抓着？

这人上的皂衣像是穿了多年，好几都勾了丝，泛黄泛旧。乍一只觉他打扮贫苦，可细瞧去，这人皂衣领来的里衫，却是簇新的丝绸布料。

秦霁顺着司未不满的视线望过去，见到了先前便跟在陆迢旁的差役。

“三爷还真是来选宅的，明明这儿早就有咱们的人，何必托这人来办？”

他这句话实在自谦地过了，杨六听后睛一转，把陆迢上打量了一遍，心果然是买官买来的，人这方面还算练达。

在地方衙门，官员会跟着朝廷的任命来了又走，常有换动，可衙门里办差的差役却不会。

秦霁早就在纸上看过一遍，这回跟着来只留在车上，司未跟她同乘一车，也没去过。

陆迢则跟牙人一起乘的另辆车，每到一正在外赁的宅，他便要同那牙人去走一遭，边上还跟着个差役打扮的中年男。

秦霁没听她说的什么，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离那差役不远的陆迢。

个偏矮，黑黄肤。

官，怎么敢劳烦各位一趟趟跑。”

差役们在衙门里呆了多年，对衙里一应事务和惯例都再清楚不过，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陆迢朝他瞥过去，杨六已经合上嘴，中留笑。

少谙刀笔晚尤工，旧贯新条问咯通。

袖停在桌面恰恰一厘的距离，他又收回来，没沾到一灰尘，脸上的笑又真切了几分。

秦霁双手托起腮，轻声回：“不是赏钱。”

他们边走边聊，不时还响起一阵笑声。

是寻个名目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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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邯县前再三吩咐，叫小的们事务必样样在案，留痕迹，否则便有的追究。因而这回耽误了好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