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将自己那床被褥搬到了她睡的地铺上。“这不要。”

她问梅娘，“你去金陵什么？难你婆家待你跑这么远事？”

她们今日要船，是来同梅娘别的，还送了剩来的粮和一些小玩意给她。

父亲许多年前在金陵任过官，秦霁当时年幼，对金陵的印象并不多。

梅娘脸上的笑僵住。

几个妇人听得唏嘘不已，有的甚至了泪。在舱房的秦霁心中亦不是滋味，手停在门边犹豫着一步。

还有些空，几人又在外面聊起了去，梅娘说她要去金陵，一妇人正好也是金陵人。

“小哥，你睡了吗？叫我去好不好，今日太冷了，我就歇这一晚。”梅娘的声音有气无力从门飘来。

“好妹妹，你也太可怜了。”那个金陵的妇人带着哭腔，她亦是远嫁，知里的苦三言两语不能清。她直接说起了金陵话，“这几两银你拿着，给家里买些什么。”

南边虽然更和，但到底是初，船在面上行，风大且多。梅娘从午便开始咳嗽，声音隔着薄薄的木门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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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在小小的床上辗转反侧。

梅娘关好门，激地看向秦霁，“谢谢小……”话没说完，忙拿袖掩住鼻压着嗓又咳嗽起来。

梅娘亦用金陵话回谢。

“其实我本就是金陵人，被那冤家言巧语骗着去了京城。好几年没与家里通消息，去年底才收到一封信，说我爹爹得了重病。现如今我是自己跑回来的。”

秦霁垂眸：“会。”

到夜间，梅娘咳得更严重了，一声声好似要把肺撕开。

，船上的客人走了又来，到这会还能见着熟的人，便也更加亲近。

她缺钱才如此？

秦霁坐起时只觉心大石落地，她提着匕首蹑步走到门。

“今日就要分别了，我跟几位说实话吧。”梅娘苦笑。

她微微颔首，随后坐回床边看着她。

她其实不喜别人一直在旁边咳嗽。

她咳完后歉意地笑，“对不住小哥，我轻声，不会吵到你吧？”

如今虽仍能听懂些金陵话，但一句也不会说。

是这样么？

船家大声在外吆喝，淮安的渡要到了，几个妇人又散开了，匆匆回去拿包袱行。

一会儿后，门响起细细的敲门声

秦霁坐回床边，在上摊开一本泛黄的金陵游记。

客船到了渡后还要休整一晚，第二日再启程。

秦霁将门打开一条，确认只她一人后将短匕收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