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晟和一群乌孙王室的小豆丁们坐在一起上学堂。

李晟：

以前在大雍，李晟对于上学堂这件事便很抵，如今要学更加晦涩难懂的乌孙文，他只觉更加艰难，但他被架到了这个位置上，现在所有人都知他要去修史书，真是有些骑虎难。

冬去来，他在乌孙已经待了半年之久。阿兰在他们住的院里挖一坛酒，启封后香味扑鼻，略有浑浊的酒盛满酒杯，李晟被熟悉的酒香浸染，心绪在一瞬间作一团。

这突如其来的绪，是撕开他厚筑心墙的一条细。

苦酒，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几息后略有回甘，与那时的味相差无几，“这酒是拿什么酿的？”李晟神。

阿兰见他喝得净，心中一喜，刚要为他续杯，却发觉他的脸有些不对劲。她疑惑地尝了一，她记得这酒并不烈。

“青稞，还有一些只在乌孙生的果。”阿兰笑，“这果得到都是，酸甜可，你若喜，我让人采写回来给你。”

熟悉绵密的酒香在中蔓延，李晟挲着杯，“只在乌孙生。”

那时的闻燕雪还是个半大少年，他自小在边疆大，李晟几乎能想象得到，少年纵恣意昂扬，天万里，草茂鹰飞。红的小果如繁星一般缀在草原上，他牵着，漫步其中，在归乡之际，采满了果，每次回到京城，就酿一坛酒，埋在北山的竹林之中。

只是没想到，后来这些酒启封时，许多人被留在了边疆。北地苦寒，酿好的酒也有几分酸苦，带着风霜与悲戚。

“齐明？”她的声音将李晟的神智唤了回来，他却摇了摇，不想再喝这酒。

商路比他想的要开启得早。不少商人在此间往来，大雍的消息零零散散地传到了乌孙。这个时候，李晟的乌孙话已经学成了七八分。乌就屠对他赞不绝，他难得上，阿兰却对自己的儿最为了解，李晟是为了不再与那些小豆丁们天天挤在一上学堂。

也不知乌就屠是有心还是无意，每每得到来自大雍的只言片语，就要来到李晟的住，装模作样地与他攀谈几句，将那边的消息全盘告知。

王氏一路向北逃，最后却躲到东方靠海的渤海小国当中，企图向渤海王借兵讨伐闻氏。王若存受了伤，又加之路途遥远，没能及时疗伤，死在了半上。

但王氏的担忧也不都是空来风，朝堂大权在此时归于闻氏之手。太后闻氏与国相闻亥把持朝政，辅佐幼帝，待李涵及冠后便归还权柄。

林蕴没能离开，李涵将人留在了边，让他了掌印太监。林蕴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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