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乌就屠让你来看着我的？”

闻燕雪还活着，是李晟从阿兰那里知的。在他整个人绷着时，知这个消息，属实让他微微松了气。乌就屠没有对他赶尽杀绝，闻燕雪必定了周旋与牺牲。李晟有些不切实际地想，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扯不清断不明，他们的缘分并未因时间或距离而轻易被斩断。

独自亮烛火，微弱的光照亮了脚的方寸之地。他披上一件外袍，掀开帐帘，望向那片荒凉而辽阔的天地。

“算了，我说什么你也听不懂。总是我是不会逃走的，你若想跟，便跟着吧。”

那人不说话，还是固执地挡在他面前，没有丝毫退让。

那份埋心底的思念与柔，在目光汇的瞬间仿佛化作，将他温柔地包围。李晟不闪不避，迎迎着这样的的目光，他的心的很快。

虫鸣声。他悄然起，未惊扰一丝梦意。

他不动声地迈步伐，乌孙人善藏匿行踪，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是在一条河边。这个时节河边满了芦苇。的芦苇满了两岸，甚至过了人。

他刚走没几步，一个人影就从他后闪了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夜温柔，月光如，李晟在前面走，而那人如影随形，默默跟在他的后。李晟未加理会，直到他时，衣袖突然被轻轻拉住。

看形这像是一个很年轻的乌孙士兵，个很地挡在李晟面前，垂着看他时，半披的发遮住了他的脸，在夜中看不清此人什么样。

此刻，纷扰的思绪暂时离他远去，他缓缓仰首，看到了那张久违的脸庞。借着月，他能更清晰地辨认对方的面容，那是一久违的熟悉，却又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生疏。

李晟这才想起来，前这个人也许听不懂中原话。说来也是奇怪，他的母亲是乌孙人，可自幼阿兰从未传授他乌孙语，就连她在族中的本名也是近日从乌就屠那里意外得知。关于乌孙语的记忆，仅存的几句还是通过闻燕雪之得知的碎片。

“你……”李晟转，正询问，却被一个温的怀抱拥，熟悉而烈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接着，一个轻柔却充满的吻落在了他的上，那是压抑已久的思念与渴望的释放，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克制。

一吻落，两人微微分开，李晟在对方颈边低语：“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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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明，在夜风的拂，如雪浪一般飘摇。

月光，一座座帐篷散布荒野，秋意渐，星空寥廓，几星芒缀其间。远，乌孙人的篝火闪烁，伴随着阵阵犷的歌声与呼，打破了夜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