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燕雪单手支颐，瞧着他这一本正经的衰样，挑眉问：“只有这个？还有其他的心愿吗？”

李晟的眶有些涩，他眨了眨，低声：“没有了。”若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到了黄泉路上与李微重逢时，没有办法和他代。他这么窝，既没能替李微报仇，也没能护好李涵。前者李微应该不会计较，但他要是知闻姝和李涵的境，得先狠狠揍他一顿，然后掀开棺材板从皇陵爬来找这些个人算账。

闻燕雪手指微颤，想接近他，摸一摸落在他肩的微卷的发。可他又顾及着什么，还是把手藏在了袖中。

闻燕雪看着李晟，李晟却低着，面容安静清沉。

“你不会死的。”他忽然丢这么一句话，然后，面容沉就也不回地离去了，李晟觉得他好像动了火气，就连离去的背影都带了些怒气冲冲的意味。平白无故的绪让李晟摸不着脑，他觉得闻燕雪让人愈发难以参透了。

闻燕雪言之凿凿地说过不会让他死，但也没有派郎中给他诊脉。连着两日闻燕雪都不在侯府，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诸多牵连，还与他的家人有关，闻燕雪肯定要想着怎么妥善理这件事。侯府中的护卫倒是变多了，他只要迈房门一步，就会有人跟着他。李晟独自胆战心惊了一阵，也没有毒发的迹象。他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渐渐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海棠是不是在骗他，其实他本没有中毒？亦或者是这毒比较凶险，不到死的那一刻绝不毒发。他在这两心思之间摇摆不定，不论如何，他必须得亲自见一面海棠，他还有些问题要问他。母亲的落，海棠肯定知一些。闻燕雪说不定也知些什么，但他肯定不会轻易告之。

闻燕雪是在第三日回府的，这时候离过元日还有几天，李晟是见到迟迟用侯府中的布裁新衣，一问才知时光竟过得这么快。但因为国丧未满，大臣们仍旧得斩衰，迟迟也只能挑一些颜沉闷庄重的来衣裳。

李晟躺平在侯府中，他觉得既然闻燕雪能说那句话来，那就应该不会让他死，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对闻燕雪有这样的信心。

闻燕雪推门而时，李晟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伸着一条胳膊，迟迟正给他旁放着一堆针线活，正在给他量手臂短。

见到闻燕雪来，她收了东西就退了去。李晟坐起，就看到闻燕雪穿着一朝服，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又冒一些青的胡茬，看来这几天他都没怎么休息过，即使如此，依旧不减风神。

李晟瞥了他一，又垂，什么都不说。闻燕雪拍了拍袖上的灰尘，率先开：“这几日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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