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得，师兄。」

尉迟脩说着边收起红纸伞，懒洋洋地环顾了一圈，举目望去尽是一成不变的山树林，再看向那幢几乎被灵植吞噬的建筑，忍不住皱眉，「这就是你们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明净浊斜睨了尉迟脩一，沉默好半晌，才不不愿吐一句：「待他温柔。」

一开始俩纸人称呼何焉的方式，让尉迟脩原以为他们是何焉的僕役，可实际上看来，说是蒲邑舟用来看顾二形的守卫更加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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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脩正松了气，蒲邑舟的声音跟着冷冷响起。

！也不必过于担忧，我就是试一试罢了，若不成，一定上收手，绝不伤着他，」怕自己平日满胡言无法取信明净浊，又多提了几句，「要是师兄真的不放心，大可来旁观整个过程，我一也不介意。」

他从衣襟掏一只用黑绳串掛在脖上的白玉铃鐺，铃鐺晃动时没有丝毫响声，握在手心时泛着一层微弱的白光。

何焉见状愕然，「你了什么？」

「再多试个几次就能上手了。」

听闻蒲邑舟罕见地直呼姓氏，尉迟脩神一凛，暗忖这回的人炼炉试验，万万再不能像过往那般随心所。

「可是今天小主人去了，主人没有生气！」

何焉听对方话语里的嫌弃，沉着该如何回覆，倒是小纸人们憋不住了。

「随你。」

「二形并非凡，尉迟，我想你应当知分寸，是吧？」

朱砂和石青的同时一僵，灵动的眸很快黯淡去，两个活生生的孩童转瞬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纸扎人。

尉迟脩扬脣一笑，在何焉好奇的注视大步走近朱砂和石青，他的双手分别搭在两纸人肩膀上，趁他俩纳闷之时，迅速将两枚细小银针刺颈侧。

他垂眸盯着手中的白玉铃，不一会儿里便传来蒲邑舟那熟悉的嗓音。

「师兄，我能不能让这俩小鬼安静个几天？」尉迟脩对着铃鐺低声：「他们在这我没法专心研究小炉鼎。」

「但小主人不行。」

初次使用灵，何焉跃跃试，回程在尉迟脩指导撑开红顏伞，飘飘地回到聆居。

「别张，只是让化形咒暂时失效的小手段，」尉迟脩轻而易举地拎起两个纸人，问：「得把他们收到安全的地方才行，哪里合适呢？」

传说圣贤仙佛的清修之地，大约就如前这般枯燥乏味、穷极无聊。

何焉还没能掌握好方向及力度，跟在尉迟脩后一路晃回聆居，等到双脚踏上地面，脑袋已经眩得站不稳，险些把在旁看顾的朱砂和石青压成纸片。

虽然有纳闷，何焉还是乖乖带人到书房，努力在一沓沓堆叠的书本中勉挪空间摆放两纸

「我们俩偶尔还能偷偷跑去玩。」

尉迟脩从储用的四方灵戒中掏一柄红纸伞，亲自示范如何驾驭伞，当他握着伞柄慢慢飘升至半空中时，何焉的睛亮得不可思议，迫不及待地举起红顏尝试模仿。

红顏的韧伞骨似野兽利爪伸展撑开伞面，当何焉屏息自云端一跃而，像在风中孤伶伶飘摇的金簪草籽，那注满灵力的伞形成灵气团，密实包覆着执伞人。

不过接来几天，他并不需要这两个碍事的傢伙。

语毕，他闷闷不乐地离开炼房，朝何焉等人走去。

「这里很无趣！主人还不让小主人离开！」

「那是不是允许小主人外的意思？」

听着朱砂和石青旁若无人的谈，尉迟脩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