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满忙转，就朝郑其明那边走，心虚着担心郑其明会不会听见什么。

郑其明拉着陈阿满的继续朝前走。

陈阿满跟李秋霞又说了几句以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他松气，拿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一转，发现郑其明站在门，看起来仿佛来了有一会儿。

“今天是我一个远房表弟的生日，才想起来，顺手打个电话问问。”

时间真迫。

“忘拿了，我去拿。”

他不假思索地扯着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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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都快凉了，喊你回家。”

“明哥……你怎么过来了？”

“很快”。

给郑其明的风腊、风还够不够吃？给郑其明才新买了线，织的围巾刚起了个；郑其明有两件大衣上的扣还掉了，他还要从自己收破烂的时候一积攒起来的一大盒扣之中，再挑上几颗相像的上。

距离刀哥约定的还款日还有8天，他惊觉，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要离开郑其明了。

陈阿满继续面不改，这程度的谎言对他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晚饭后，趁陈阿满在洗碗的空挡，郑其明很快楼去到糕店，回拨了刚才陈阿满打过的号码。

郑其明停止了脚步，抬眸看着他，神令陈阿满有些看不透。

“中间他妈过来听了电话，我打个招呼呗，叫的是‘姨妈’。”

陈阿满有慌得跑回去，提上柜台上的一袋蜂面包就走，顺手把钱也拍在桌面上。

但他没办法不在意。

“哦，那我听错了。走吧，”

从糕店回家就几步路的距离，他却有些心事重重。

“表弟？我站在门好像听见，你电话那的人叫‘妈’？”

“到时候我们离开这里，去首都。妈，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大城市吗……你等我把这边的事忙完……”

“不是要买面包吗，打起电话就忘了？”

刚才他其实站在门有几分钟，亲看见陈阿满在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不知是打给谁的。郑其明没去，只是隔着屋，通过外面漏来的光线远远望着陈阿满的影，肩膀缩起来，躲在影里，像某鼠类。

陈阿满低着缩着肩膀，用很小的声音说，竭力克制着哭腔。他不知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妈妈的声音，还是因为，这通电话让他再次直面了那个越来越近的事实——距离离开郑其明的日越来越近了。

只是隔得太远，听得不太清楚，所以郑其明虽然有顾虑，但暂时也无法就这么完全怀疑这通电话本。

郑其明看着陈阿满，瞥了一他空着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