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应声而起。

十几秒后，这个短暂的电话结束。郑其明松了气，心浮上来一层愧疚。

电话那的人，自称是陈阿满的远房姨夫，问他找陈阿满有什么事。郑其明便借说错名字，很快挂掉了。

他觉得自己就不该心生疑窦。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他心莫名变得轻快许多。

郑其明很快回到小卖里，拧开了收音机，晚间音乐电台开始播送歌曲，是那首他熟悉的《茉莉》。

“芬芳丽满枝丫，又香又白有人夸……”

屋响起一般轻柔的音乐声，郑其明靠在柜台里面闭目养神，便听见边窸窸窣窣的放凳的声音。

他睁一看，陈阿满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上放着白的线团跟针，织了一小片纹理来。

“明哥，我买了线，给你织围巾。”

陈阿满把雪球一样洁白的线团举起来，在郑其明的黑大衣领比了比，满意地说：“你白好看。”

“怎么突然要送礼？又不是过生日。”

“你不过生日，就不能有礼收吗？”

陈阿满放针，不满地哼唧一声。

“那没有。”

郑其明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又：“怎么不在楼上织，偏要挤在这坐板凳？喜坐板凳是吧。”

“我在楼上一个人，还要开灯，多浪费电。反正你店里也要开灯的。”

陈阿满，手里针还在娴熟地上翻飞，说话间，缠的线又多了几行，看起来茸茸，绵绵的。

“零分，好抠门的理由。”

郑其明看了他一，角向，带着讥诮。

陈阿满要被他气笑了，索把手里的东西都摆在一旁，凑过去在郑其明的脸上蜻蜓地亲了。

“是我不舍得离开你边半步，行了吧。这个理由给几分？”

“负分。”

“……”

陈阿满伸起小拳就在郑其明的膛上揍一起，但又知郑其明衣服穿的厚，他这样一顿“老拳”也就跟挠差不多，郑其明等他闹够了，用大掌很轻易地包住了他的手掌。

“好了，100分。”

又朝着桌面上的一团雪白颐指气使：“快织。”

“嗯，我这两天就会织好的。”

陈阿满答应着，刚才还在兴兴，此刻忽然又安静来，像是过分专注于手中的活计。

“明哥……这是我第一次给人织围巾，你一定要好好啊。”

他颠三倒四地重复着这句话，听到最后郑其明耳朵都快起茧了。

“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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