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明，我正好要去找你。”

“走了，今天的葬。”

。他在想，是不是郑曙光在警告自己，人死化为灵魂的时候反而明心亮，看透了他的肮脏本质。

郑其明静静地说。

他试探地问了句。

吴老四有些讷讷的，随后心一横，一跺脚，拍着脯说：“上次你来我家找我账，那会确实没有。我这人泼是泼，但我有底线。现在你家里又这么大事。这样，钱我个月底之前一定还给你，这是欠条，你收好。”

郑其明的手在这时候搂住了他的肩膀，惊地陈阿满一抖。

“四哥，有什么事吗？”

欠条上的金额是一万元。

吴老四觑着睛扫视郑其明一圈，一黑衣，前带着一朵白的纸，胳膊上缠着黑纱。

他闭上，也彻底完成了对时间至亲的告别。

叔叔，我没办法，您在天有灵的话，恨我也没关系。

郑其明说，又摸了一陈阿满的脑袋。

这段时间他一直过得很绷，多亏了陈阿满的陪伴。陈阿满兀自低着，郑其明还以为是他在害羞。

这时，有人忽然在背后叫自己的名字，声音有耳熟，于是郑其明回，看见了吴老四。

算来，老天爷待他不薄了。在他几乎要走投无路的时候安排他遇见郑其明，在钱还差一万缺的时候，又神奇地补上了。陈阿满不用再费尽心机地考虑上哪去填上这一万块的窟窿——最近都在张罗葬礼的事，他甚至都没顾上仔细想，自欺欺人地把这件事暂时搁置脑后。

“怎么了？冷？”

“结束了。”

“你爸……”

陈阿满，缩着肩膀靠郑其明，闻着他沾了雨的熟悉的风衣味，恐慌的心才稍稍放松来。

“谢谢。”

他一遍一遍地在心默念，雷雨声却越来越大，他们躲了街角的一家商店屋檐。

“哦，节哀，节哀。”

郑其明望着雨帘，叹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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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满看着欠条上的截止日期，1999年12月18日，正好在刀哥的账期之前。

“有。”

这场告别甚至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只是如今终于落帷幕。郑其明伸开胳膊，无声地把陈阿满搂怀里，吻着他有些凌的发。

“以后……以后日会越来越好的。”

“正好，个月底拿到钱了，就还给你。这一万还是问你借的呢。”

吴老四从兜里摸一张有皱的纸，往郑其明的手里一，吆五喝六的就跟几个弟兄走了。

冥冥之中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