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氤氲开了，陈阿满前只看见一副模模糊糊的影，背对着自己，郑其明正用巾过后背，痕很急地淋过他的发。像是意识到有人盯着自己，郑其明转，斜对着陈阿满的方向，目光也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陈阿满一愣，远远地，前看到了中间的一片黑，羞的“嗖”地一声钻被窝里面了。

闷了自己几十秒才把拿来，背对着卫生间的方向不敢再看，心砰砰直，擂鼓一样。

声逐渐停来，然后是浸了的拖鞋在瓷砖的踢踏声，接声，搓衣服、洗衣服跟晾衣服声，还有巾发的呼哧呼哧声，最最后，这些声音全消失，整间房屋安静来，陈阿满听见自己的心，随着郑其明离得越来越近的脚步，疯狂加速。

脚步声停了，有人爬上了床，躺在了自己边，还顺手扯过了一被角盖上。陈阿满听到郑其明的呼，不由得张起来。

他不明白自己张什么，又不是没跟郑其明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上次在废品收购站，两人也是挤在他那张很窄的床上。如今这张床更大，而且正好符合陈阿满一直以来搔首姿地想要无限拉近跟郑其明距离的需求。

那自己又在羞什么，又在忐忑什么？陈阿满再次不明白了。其实他很想翻转，跟郑其明面对面的，又迟迟没有勇气。

他就这么背对着郑其明侧睡，听着郑其明在对面呼、翻。郑其明好像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

“脸还疼么。”

背后忽然传来一句声音。

“还好，不疼的。”

陈阿满说。

“转过来我看看。”

床的小台灯“哧”一亮了，陈阿满慢慢地转过，跟郑其明四目相对，背光的郑其明，脸庞线条的边缘带上了一层金。

他朝自己伸手，用拇指的指腹非常轻地划过陈阿满脸上每一个被蜂叮过的疙瘩，轻的让陈阿满几乎觉不疼痛。

“收不是会那面罩吗？为什么还会被蛰？”

“跑太快了，面罩让我跑掉了……”

“……”

郑其明很无语地摇着，把手掌在陈阿满的额上了。

“温度慢慢降来了，睡一觉，明天再看看况。”

“明哥。”

陈阿满低声。

“我嘴里有苦……可不可以给我一勺洋槐吃。”

“不是送给我的么？怎么都是你在吃？”

“你又不吃。”

“谁说我不吃。”

“那你给我分一勺，快。我嘴里好苦，刚才那个药从肚里返上来了。”

“什么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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