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整个没了，全屋除了床还在原地，别的东西全东倒西歪。餐桌倒在地上，两把椅一个在墙角，一个在门，地上是一地的不知什么东西的杂跟玻璃渣。

但稍好的是，厨房住了风雨，锅碗瓢盆都还完好无损。只有客厅跟卧室受灾惨重，陈阿满从院中拿过那个他用粱杆编的扫把，先把客厅的狼藉扫净，床单被抱来，晾在院中间的铁丝上，因为他听郑其明说，这次的晴天会持续一个星期。

完这些以后，便快步朝菜市场走去。

早晨的菜市场最新鲜灵，他得去看看。

菜市场在柳梢街的尽，好几排整整齐齐的摊位，蔬菜禽应有尽有。走过那些活活鸭还有卖土的摊儿，陈阿满径直朝卖菜的那一排摊位走去。

此时已经快9，第一波菜已经卖完，不少菜贩正在那里打理蔬菜，摘掉老叶，随手扔在一边。

“这叶是不要了吗？”

陈阿满在其中一个卖莴笋的摊位前停，老板正在一层层薅莴笋上的叶，往地上扔。海桐市人吃莴笋，但是他们不吃莴笋叶，都是直接丢掉。这陈阿满始终不明白，莴笋叶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舍得丢掉，在他们乌青村，大家都像宝贝一样宝贝着莴笋叶，怎么到了城里都不一样了。

“不要了，你要？”

老板停手里的活儿，看着陈阿满。

“对，养了只大白鹅，它吃这个。”

陈阿满煞有介事地说。

老板乐了，把满是泥泞的手在旁边的巾上了：“鹅是喜吃这个，你随便拿就行。”

陈阿满了谢，蹲在地上，一片片翻过那些被揪来的莴笋叶。他翻的很认真，稍枯萎的、有的、丁发黄的都不要，只拣那些最的、翠绿滴的品相。

一会儿功夫，他便了不少，老板还顺手给了他一个大塑料袋，满当当地装起来。

“谢谢老板。”

陈阿满很开心地拎着塑料袋走了，又用同样的办法，在别的菜摊儿“狩猎”。他明亮的睛、真诚的目光还有漂亮的脸，让每一个菜摊老板都不忍苛责——家里养了大白鹅啊，来给鹅找鹅，鹅吃的东西那个冤枉钱什么！我们这有吃的，都给你！

于是陈阿满便这样，收集到了以：丑丑的白萝卜、从中间裂开了的胡萝卜、歪了的香瓜、带着泥但很新鲜的白菜帮……

五颜六的缤纷蔬菜又满了一个塑料袋，陈阿满挨个跟菜贩谢，离开的背影轻快，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郑其明家的厨房，有、有挂着的腊，蔬菜没剩什么了。陈阿满要饭的话就得买菜，但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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