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邵明曜无声苦笑，“爷的和我的都光了。之烨和小白送的生日礼，还没穿过，也卖给了二奢。我卡里余额不到一百，这几天又要给医院补预缴金，刚找了我妈借钱，但等钱到账，就又要去筹一笔了。“

“猜的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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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得不错。邵泽远是去机场路上的意外，主动脉夹层，没抢救过来。”他不带地把来龙去脉概括一遍，“这么多年来，他和李刺槿相但也相防，李家一直对邵氏虎视眈眈，五年前他需要用我制衡李家，后来邵氏独立大，他才又把我舍弃。”

邵明曜抬看他一，“很荒唐吧，这就是你以为的大少爷……抱歉，让你看见这样的我。”他又垂眸去，脚轻轻搓了一地上的灰土，喃喃：“狼狈至此，为了钱和恶人撕扯。”

“别的呢？”

林晃久久不语，邵明曜又抬看他，目光带着几分试探，勉笑着问他：“想不想知我这几天在什么，我最后谈判的筹码还没——”

林晃平静地说自己的分析, 他猜测邵泽远了大事，但却想不通邵明曜为什么要防备李刺槿——李刺槿固然恨他, 却也不至于对爷手, 她没有动机。

邵明曜听他说完, 像浑散了劲一样，低：“钱就是动机。”

晃轻声说：“去过医院了。”

邵明曜一顿，半晌后才说：“昨天午在抢救室外吃过，吃了……”

林晃眉心轻颤，“是因为没钱了？”

邵明曜像没反应过来似的，接着说：“当年邵泽远帮我妈篡改了年龄，我妈她其实……”

林晃嘴像被黏住了，他难以置信却又恍然大悟——邵明曜吃了大半个月的番茄炒、喝速溶咖啡，恐怕他的消瘦不仅是因为劳累。

林晃问：“可爷什么时候醒还是未知数，她不赶办遗产割，和你们纠缠什么？”

“晃晃。”他垂低声：“远来看，爷要养老，我必须争家产，起码把他那份争到手。往近说……我需要钱，爷现在每天烧掉几万块，这些天我跑遍各家银行，想找爷给我存的那笔国钱，可怎么也找不到……老账面上的钱早就光了，却远远堵不住窟窿。”

“邵明曜。”林晃打断他，“你几顿没吃了？”

他说到这又戛然缄，脸灰败。

“我问你——”林晃声音陡然，“几顿没吃饭了。”

“现在他亡，李家又有机可乘。财产本该平分给第一顺位的父母、偶和女，但爷昏迷、我无法自证，李刺槿借机作。一旦爷醒了，别说我那份，光是爷就能从她手中分走一大笔。”

“是我在作梗，准备起诉。”邵明曜颓然一笑，“我的动机，也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