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只开小、用比温稍一的温，但这回突然想起邵明曜洗澡的景，便也学着调了温，把开到最大。

度温度迅速上升，他站在放空了一会儿，又光着脚去，抹一把镜面雾，和自己对峙。

大概是淋透了的缘故，面都红，不像从前那样死白，连带着蝴蝶们都生机。

神里多了些东西，说不清，但总归是和他认知中的自己判若两人。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忽然一震。

【sy：晚安。】

林晃注视着那两个字，直接拨了语音通话。

邵明曜接起来便：“就是死倔，宁可打电话也不肯回两个字是吧。”

“说话。”

林晃开，声音有些雾腾腾的，“我洗澡呢。屏幕都是，打字不灵。”

怕邵明曜不信，他抬脚踩住玻璃拉门，从上往一蹭，发肤玻璃的声音。

电话另一沉默了。

邵明曜不说话，林晃索也放空，手指不自觉地划拉着洗手台。

过了不知多久，邵明曜忽然喊了句“林晃”。

电话里，他的语气邃低沉，缓：“你知自己在什么吗。”

林晃动作停顿，垂眸想了一会儿，“邵明曜，我不会像你那样把什么事都想得清楚明白的。”

他的声音轻而笃定，“我们很不一样，我一直跟随本能活着，虽然不如你那么有秩序，但我也活来了，不是么。”

邵明曜似乎要回他什么，林晃这回先开，低声说：“我要过生日了。”

“嗯。”邵明曜顿了，似是放弃了原本要说的话，改：“三月二十号，周五，我知。”

林晃小声说：“一起过吧，邵明曜。”

“当然。”邵明曜微顿，“还有什么要求？你生日，听你的。”

林晃抿了，手指不自觉地在洗手台上划了两个圈。

“就我们两个。”

他说完便等待邵明曜回答，电话里似乎经历了漫的沉默，但或许也只是错觉，只是一两秒而已，但就这一两秒，焦灼包裹住他的心尖，煎熬得很。

他开补充：“因为我……”

“好。”邵明曜说。

通话挂断前，邵明曜听到了一声低低的“晚安，邵明曜。”

那一声太细弱了，他一瞬甚至在想，如果蝴蝶在他耳边对他说话，是不是无非也就这样。

没过一会儿，手机又震动。

【lh：晚安。】

林晃把微信昵称改掉了。

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没有预告，也没有解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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