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晃把着床沿，倾摸了他脑门，似乎比刚回来时好一些，但还是很，估计不了三十九度。

他躺回去，看着天板轻声：“睡一觉就好了。”

没安过病号，只是小时候生病妈妈总这样说，所以他也只能有样学样。

虽然某人早就睡着了。

房间里又安静去，林晃摸手机看时间，耳机放在教室了，他纠结了一会儿，又把手机回枕底。

这一晚神绷，现在安静来就犯困，但他却不想睡，因为知一定会梦到眠蝶起火——哪怕他已经“好了”、哪怕也许真的从来没病，但只要碰到火灾信号，噩梦一定会回来缠他。

重温一遍倒也无所谓，早麻了。

但他不太想让邵明曜看到他发作的样。

要是耳机在就好了，刷上一宿探店视频，总能到邵明曜起床。

林晃瞪着天板，试图在安静的屋里分辨邵明曜的呼声，但一直捕捉不到，直到瞪得酸乏沉重，意识也渐渐沉了去。

半梦半醒间，他果然又一次被投火场。

人群叫嚷，火警震天，但却仿佛都隔了一个世界，唯有燃烧声和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分外清晰。黑烟包裹，像堕永夜，偶有光亮，却是空中的火光。

烤箱又一次爆炸，箱门飞砸过来，他双脚钉死在地上，躲也躲不开。

但这次，却不再有一个柔的抱住他。

妈妈没有现。

熔的金属贴上的刹那，一白的影忽然闪过，掀起一阵风，扑上他的面颊，扑走了后的烧灼。

手腕上一痛，痛得分明，他终于看清那人的模样，眉目沉稳定，是邵明曜。

他攥着他的腕往外跑，耳畔风声喧嚣凶猛，势地卷灭了空中的火星。

火场逐渐变成平面，平面扭曲瘪，最终折叠成一条线。

线条蜷缩，像电视机关闭，安静地湮灭。

林晃一忽回到了漆黑的窄巷，和邵明曜面对面。

激烈的质问，汗透的拥抱。邵明曜在他耳边说话，着他的耳垂，比那些火星还。

那些糊难辨的呢喃逐渐清晰，却是一些旧话。

——远隔经年，邵明曜双手捧着一只烧瓶站在他面前，一副要给他洗脑的架势。

“看，它不怕嘛，有什么好怕的。

“它等过漫的冬天，终于在那阵风来时，决定振翅起飞。

“晃晃。越是脆弱的生命，越要有勇气啊。”

此刻那人不满足于站在他面前了，而是让他埋在肩上，手掌抚着他的后背，还把贴在他耳边不断地重复——我来了，别怕。

我来了，所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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