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开灯, 邵明曜坐在他床上看着他手机, 低声问：“害怕吗, 晃晃。”

林晃没答, 手机光映在那双黑仁里, 瞳心有些失神似的空茫。他手指偶尔在屏幕上两，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手机说，“好了。”

邵明曜微微错愕，“什么？”

“跑。”林晃语气平淡，“药扔在教学楼前了，药店不送外卖，只能跑。”

“什么药……”邵明曜话音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愣住。

“邵明曜。”林晃重新又抱住膝盖，垂低声：“发烧要吃药，不然会很难受的。”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而后邵明曜轻轻拍了拍床。

“晃晃，过来。”他轻声说，“到我这来。”

林晃缓慢起，到床边挨着他坐。

他坐在床上，却还是意识地想要抱膝，正要蜷起，邵明曜却将手放在了他面上。

林晃便忍着没动，垂眸：“好，你肯定更烧了。”

邵明曜侧看着他，“不想我难受么？”

“嗯。”

“我也不想你难受。”邵明曜说，“所以怕的话要告诉我。”

林晃不吱声，看着邵明曜放在上的手，许久才：“告诉你又能怎样呢。”

“还继续像刚才那样搂着我吗。”

声音落在空的房间里，低低的，却仿佛有回音。

林晃闭上，刚才在巷里的觉像是又回了每一条神经。

把埋在邵明曜颈窝里，被他环抱着，安心和慌都在那一瞬迸发，甚至覆灭了火场的存在。

很荒唐，从回到家里后，他就一直在回味。

邵明曜好半天都没回话。

林晃心想，那么多烟，把他呛哑了吧。

床垫忽然陷，邵明曜伸手扣住他后脑，把他带到肩上。

发糊着脸，肤堵着，炙又窒息。

“颧骨那块青了。”邵明曜的声音在他传来，“最上面那只蝴蝶也青了。”

“嗯。”林晃话语有些糊，“邵明曜，你刚才掐得我好疼。”

其实不仅是刚才疼，现在颧骨也还是疼，比挨了一拳的痛还要更分明。

分明到只要一闭，又能回想起刚才的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叫他，“邵明曜。”

“嗯。”

“没人像你这么对我。”

邵明曜平静反问，“我怎么对你了？”

“小姑，陈亦司，学校老师，他们都怕刺激到我。”

“我又不是他们。”邵明曜立即。隔了一会儿，他又问：“那我刺激到你了吗？”

林晃结微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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